真有几分亲切。”裴岳点头。
常碧蓉说:“还有一层,本来想把‘兰花’改成‘卿兰’,不过想到若是给皇帝自己改的机会,还要好些。”
“对,印象深刻,有那么点儿恩赐和独占的味道。”裴岳一本正经地边想边说,“这个吴姗耘,也漂亮么?”
常碧蓉想了想,说:“可以看做一片绿叶,有别于正统美人的,别样的新鲜感。算是异数吧。”
裴岳好笑地说:“不是变数就行。”
“你交给我的差事,还算满意吗,裴大人?”常碧蓉笑嘻嘻问。
裴岳知道她肯定又要消遣自己,忙做好准备,笑着应道:“能得常掌正指点,裴某感激涕零。”
“我对你怎么把他们献给皇帝,着实有些好奇。”常碧蓉说到这里,忽然忍不住笑起来,她说:“也难为圣上,时时都得提防女人扑上来,看见女人就心头一紧----心道这回又是什么花招。”
裴岳早已习惯了常碧蓉偶尔的跳脱,看她学得活灵活现也觉得好笑,收好名单,凑趣道:“天机不可泄露。万事俱备,只待东风。我得先看看人,才好定法子。”
常碧蓉唤来君儿说:“让兰花来倒茶。”又转身冲裴岳说:“另一个也在,为报账头疼。”
裴岳见汪兰花进来,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汪兰花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裴岳端起杯子送到嘴边,揭开杯盖,“嗯?”了一声。
汪兰花闻声抬头,一脸惊惶。
裴岳便说:“原来是茶梗。”喝了口茶,等汪兰花转身才又看了两眼。
裴岳喝完茶,又到前殿,看吴姗耘,常碧蓉跟上来问:“怎么样?”
裴岳没开口,先笑了,似乎在琢磨怎么措辞,好半天才说:“看女人,男人和女人的眼光颇有差距。”
☆、裴岳赠花
“这个汪兰花,不行。”裴岳摇头道,“长得不错,但风度太逊。这姑娘一直很畏惧的样子。”
“小姑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大官,自然害怕。”常碧蓉说,“哪个见了圣上不是瑟瑟缩缩,都是慢慢熬出来的。再说了,男人不都喜欢这种弱弱怜怜的小女儿吗?”
“娇弱跟怕不一样啊。”裴岳说:“贫苦家中也有坦荡豁达的儿女,这姑娘自认低人一等,她举止拘谨卑微那是从心里生出来的,除非机缘巧合大彻大悟,否则难以改变。美人美人,光有皮囊不够,得有风骨。圣上身边从来不缺美人,光长得好看,不过一只花瓶罢了。我们找的人不是让圣上宠幸了就行,得让圣上心里惦记。”
常碧蓉没搭腔。
裴岳只得又说:“如果一个人很讨厌自己身上的某个缺点,也会讨厌有同样缺点的人,而且对这个点能很敏锐的察觉出来。”最后说:“圣上不会喜欢她。”
见裴岳没看上汪兰花,常碧蓉又问:“那吴姗耘呢?她不怕事得很。”
裴岳却笑了,说:“她就太无畏了。而且那点子野心全写在了脸上。而且不够好看,又没有女人的柔美姿态,刚硬露在表面,就跟个虎虎生风的棒槌一样,不是圣上喜欢的那种气质样貌。”
常碧蓉气笑了,不甘心地说:“这姑娘毛遂自荐,腹中有些文墨。”
裴岳又去望吴珊耘。
“就像你说的,她直白又胆大,说不好正入圣上的眼。缺什么就特别喜欢什么。”常碧蓉恨恨地说,双臂抱在胸前,跟裴岳并肩,也去看吴珊耘。
远处的吴珊耘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道路正在关键的转折点上,她好不容易写完最后一页,站起身畅快淋漓地伸了个懒腰,还顺带转了个身,看见不远处一丛芍药开得正好,便朝繁花丛走去。
裴岳见到这一幕,神色微变,转头觑常碧蓉神色。
“她的背影总觉得有几分味道,究竟是什么,也说不上来。”常碧蓉留意到裴岳的变化,有点儿小得意,也有点儿小疑惑。
裴岳转头又看了吴珊云一眼,思忖片刻,道:“那试试吧。”
恰逢春残夏来,暗香浮动。
裴岳不转眼地看着妆容齐整的吴珊耘,看得吴珊耘心头发虚。裴岳绕到她身后,伸手拔下她发间簪的红芍药,左右看看,没什么好花盛开。
他转头朝常碧蓉发间望去,常碧蓉会意,走过去,把自己脑后一朵粉白的蔷薇摘下来,递过去。
裴岳玩心大起,装作纨绔样子,接过花嗅了嗅,还朝常碧蓉丢个飞眼,惹得常碧蓉大笑。
吴珊耘不知背后的勾当,想转头,肩被裴岳按住,他说:“别动。给你戴花,那个太大了。”
簪花的位置与常碧蓉一般无二。
他满意的笑了,说:“万事俱备。”
吴珊耘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用凉手给发烧的脸降温,鼓气勇气问:“大人,我要怎么做,怎么配合?”
裴岳安慰道:“不用知晓,随机应变即可。知道了难免有穿凿做作的姿态,圣上见的人多了,哪里察觉不到。”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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