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吹来,一道刺骨的寒。他拉了拉大氅,缓步离开。
孙引竹的丧事操办时,国宴之事也同时操办着。每年国宴或在除夕夜,或在初一,年初二也是有的。今年定在了年初一。
年三十那天夜里,姬岚独自沿着红墙绿瓦,缓步走过整个皇宫,踏过皇宫每一块青砖。子时,爆竹声响起时,他独自一人立在宫中最高处的瞭望楼,俯瞰整个永安城。
“陛下?”小太监将棉衣挂在臂弯里,踩着石阶一路向上跑去,无声无息地立在姬岚身侧,弯着腰,恭敬劝阻:“陛下,这里风大,夜深露重,您该回去了。”
姬岚望着远处的目光没有收回来,他含笑问:“小江子,你瞧瞧这永安城,烟火叠叠万家灯火,这个时辰应当都在守岁。”
小江子望了一眼,笑着附和:“风景如画!风景如画!真好看!”
姬岚浅笑,他颔首,道:“好看就应该多看看,谁知日后可还有机会看。”
小江子没听懂,一双小对眼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揣摩圣意。姬岚却已转身,沿着一级级白石阶,缓步走下去。
与宫中的冷静相比,藏在雪山深处的山谷腹地里的小村子却在热热闹闹地过新年。都是些九死一生的人,他们这些人隐居此处,庇得了安全,寻乐子的方式也简单,日子纯粹得很。
顾见骊一行人还留在这里,没有走。
季夏摔坏了腿,芫平和芫安染上了很重的风寒。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太舒服。都是些弱女子,猛地日夜不休似地逃命,大家都吃不消,歇了几日也还没缓过来。
几个丫鬟钻进厨房里,用村民送过来的各种肉和菜,变了花样地打算烧十道菜,寓意十全十美。
姬星漏和姬星澜在院子里认真堆起雪人来。这两天,他们已经堆了好几个雪人。雪人大大小小,肩并肩地站满小院。
温静姗让小荷扶着她出了屋,坐在檐下的台阶上,目光温柔地含笑望着姬星漏的身影。姬星漏的欢笑声落入她的耳中,她心里便觉得欢喜。
小荷又拿了件棉衣仔细裹在温静姗的身上,说:“夫人,外头冷得很,您要是觉得冷,可千万别硬撑,咱们马上回去。”
温静姗随意地点了点头。
小荷的话被姬星漏听了去。姬星漏一双小手拍打着雪人圆滚滚大肚子,他的动作逐渐慢下来,回头望了温静姗一眼。他垂下头,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
“等等哥哥,哥哥一会儿就出来!”姬星漏与姬星澜说了一声,像一阵风似地跑进了屋子里。
温静姗脱口而出:“地上滑,你慢着些!”
她话音还没落,姬星漏已经越过了她,跑进了屋子里。姬星漏在屋子里磨蹭了许久,惹得姬星澜频频望向屋子的方向。雪很凉,把她的一双小手冻得通红,她把一双小手捧在唇前,鼓起软软的雪腮哈了哈欠。把雪人拍打结实这事儿,让一双小手又冰又疼,她不要再拍打了,要等哥哥来弄……
温静姗之所以从屋子里走出来,不过是为了看着姬星漏玩。如今姬星漏跑回了屋子里,她等了又等,也不见他出来,温静姗扶着小荷的手,刚要起身回屋。姬星漏又一股风似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给!”姬星漏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塞进了温静姗的手里。
温静姗的目光追随着姬星漏,看着他朝姬星澜跑过去,拉起妹妹的手,和妹妹一边说话一边继续堆雪人。
温静姗后知后觉地低下头,看向姬星漏塞过来的东西。
那是一块石头,被放在火里烤了一会儿的石头。竟也可以当成粗糙的暖手炉来看。温静姗可以看得出来姬星漏将这块石头从炭火盆中取出来的时候,拿了棉布擦了擦。可是他到底是个小孩子,也不够细心,没能脏净。石头上沾着的炭渍弄脏了温静姗的手。
温静姗垂眸,瞧着手心里黑漆漆的炭渍,却觉得好看得很。她弯起唇来,温柔地笑了。
芫顺端着一盆脏水从灶房里出来,刚泼了水,瞧见长生从外头走进院子。
“长生!”芫顺大声喊他。
长生没精打采地循声抬起头,看向她。
芫顺朝他招手:“不许偷懒啊你,赶紧来灶房帮忙。”
长生垂头耷脑地走向灶房。
一伙人病的病,伤的伤,今日在灶房里忙活年夜饭的丫鬟只芫顺、季夏和栗子。季夏摔伤了腿,坐在一旁的长凳上择豆角。栗子会的东西不多,只分给她一些简单的活儿。
“怎么蔫蔫的啊你。”芫顺一边手脚麻利地切肉,一边问道。
择豆角的季夏抬起头好奇地望向长生,发现他脸上好像青了一块,她手中的动作顿住,惊愕问:“你的脸怎么了?”
长生叹了口气,走到灶台前坐下生火,闷声说:“长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这两天非要拉我切磋武艺。”
原来是切磋武艺。听长生这般说,季夏稍微放下心来,她低下头继续择豆角,随口说:“那你叹气做什么?”
长生将柴木仍在火里,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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