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陆小凤出头,公子哥的动作一顿,没有真正离开,看表情是十分赞同陆小凤的话的。
花满庭迟疑不语,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在此时显得不合时宜,甚至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只是……他谨慎的抱拳歉意道:“小公子见谅,非是花某狭隘,实是事态已经刻不容缓,百姓之事亦不容疏忽,若无信任之人,我实在无法相信诸位拜托之士会是真心将百姓放在心上的仁义之辈。”
陆小凤:“这……”
公子哥张张嘴,想要反驳,但他也无话可说。
毕竟江湖人多人员也混杂,少不得有几个伪君子在,花满庭的顾虑完全情有可原。
反倒是花满庭自己说完之后居然释然了。
“也罢,无论是否可信这总是个举措,若连行动也无,那才是百姓的大难。”
说完深深向这位公子哥深鞠一礼。
“先前是花某的不是,但还请公子将天下苍生放在心上,我等能征战前方,全靠后方诸多百姓大义相助,花某实不愿见战火重燃大地,这只会让几代人的心血白费!”
公子哥何曾被人如此郑重的拜托过?闻言已是有了豁出去的心,神情严肃的扶起花满庭,义不容辞道:“花将军请放心,在下于此发誓,定然全力以赴,绝不容许异族小儿毁我大好河山!”
花满庭热泪盈眶:“好!好!好!”激动的连道三声好。
一旁的陆小凤也忍不住露出笑意,趁二人没注意走出帐外,正好看见远处领人过来的太子长琴,顿时隔得老远就挥手招呼。
“这里!这里!”
太子长琴闻声望去,微微挑眉。
跟在他背后的功德佛看了陆小凤一眼,似是为他身上浓厚的功德金光惊讶一样微微睁大了眼,之后含蓄的抿唇微笑。
“那位施主似乎是在叫阁下。”
太子长琴面无表情:“我和你不熟,会带你进来也只是因为季闲珺不想来!”
功德佛仿佛听不出太子长琴隐隐对自己的敌意,气定神闲道:“那又何妨,季公子愿意身陷红尘半指,那么半方亦是指日可待,还是说,这并非阁下的意愿?”
太子长琴一下子转过身,冷冷的盯着他。
意见大了去了的表情叫功德佛失笑道:“你我心知肚明,季公子其人既在红尘又非在红尘,原不该是世俗人,却偏偏深入世俗,红尘不染,何其惹人艳羡。”
太子长琴淡淡道:“那又如何。”
功德佛默念“阿弥陀佛”,然后道:“可当前世道,除这位陛下以外再无人可解。”
太子长琴顿时大怒。
“你知道什么?”
功德佛平静的望着他:“知道与否端看阁下怎样去考虑,贫僧所求唯有一样,希求‘天道’救世。”
太子长琴整个人一下子冷了下去,全身气息起伏不定,似是随时就可动手的激烈。
功德佛静静凝视他许久,才终于叹气摇头说:“阁下难道不曾想过,佛家讲究因果,贫僧又为何只想找这位陛下?”
太子长琴深吸一口气:“何解?”
功德佛目色深深,度过三千苦海的佛性根植j-i,ng神深处,使得双眸深沉之时,亦有普渡众生的大慈悲。
“战祸兵燹原本不该起在今时今日,雪灾大病也不该源自此时此刻,它们的来源属天,乃天载之道,然而世上无人失道,这祸又从何而来?”
太子长琴心里咯噔一下,不语。
功德佛轻轻道:“有些事不是阁下装作不知道就不会存在,逃避并不是法子,那一位……那一位为了你行破天之举,消耗九州气运之时,这因就已成立,如今债果加身,又如何能不做些什么?”
太子长琴默了一下,冷笑道:“说的好听,你既然知道他身份,那就知道他早就不是红尘中人,不沾因果,强叫他入世,才是毁他一身修行!”
“那阁下愿意担负这因果吗?”功德佛理性的说道,“归根究底,季公子会做这些事的源头就在你。”
“阁下怨憎天道不公,可曾将这怨恨分薄到天下苍生身上一点儿?若是有,那贫僧无话可说。”
太子长琴扪心自问,这和尚说的对吗?
如他所说,自己对季闲珺所做之事了解的一清二楚,也知道季闲珺原本打算本就有因果加身这一项,但因为他本就并非此世之人,此世因果丛生业障不灭,也动不得他分毫。
所以他这是理所当然的在享受季闲珺的庇护吗?
太子长琴何时这般不作为过!
其实根本不像是功德佛所以为的那样,太子长琴现在早不再是那名干净的仙人,被贬去仙籍,魂魄两分之时,他的两个部分经历了截然不同的人生,所以这个太子长琴远比他以为的还要冷酷。
功德佛发现太子长琴身上仙性,以为他是和季闲珺一样属异界的仙人,生性慈悲,纵使瞧出他对天道的轻蔑,也扔对他怀抱希望,却不知太子长琴的过去,早就不再视凡人为可救赎之物,恨时,恨不得一并毁灭!
可他也确实叫太子长琴犹豫了。
但他犹豫的完全是两回事。
打从再一次临世,太子长琴就一直在季闲珺身上追求某样东西,现在看似是得偿所愿,实际上,他又何尝感觉不到季闲珺偶尔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中潜藏的一丝审视?
可以说,他们两个的身体靠的很近,心却一直不曾靠近彼此。
这和太子长琴想要的完全不一样!
然而他又偏偏知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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