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也偶有妖魔作乱,看来魔族的势力已日益侵入仙凡两界。阿菱,你自己在外面可千万要小心。”
我道:“婆婆你放心,万一真要打起仗来,也轮不到我这种小喽啰冲锋陷阵,我一定跑得比谁都快。”暮穹啊暮穹,你就当没收过我这个徒弟吧。
婆婆敲了下我的脑袋,我立刻严肃道:“知道了婆婆,我会小心的。”
婆婆笑着拍我的后背:“慢点吃,别狼吞虎咽的,没人和你抢。”
我放下手里的桂花糕,啜了口茶,幽幽道:“婆婆,他要成亲了。”
婆婆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可是那个叫云什么的傻小子?”
我忍不住笑:“他可不是什么傻小子。”心底涌起一股暖流,但即刻又被寒潮所淹没,我自觉心中苦涩难言,便不再说下去,拿起桂花糕默默啃。
半晌,婆婆忽拉起我的手:“阿菱,跟我过来。”
我随她走到里屋,看着她从床头取出一只淡绿色的玉指环,那应该是当年阿爹赠予她的奥法之戒,可以让她瞬息间去到三界之内,任何一个她曾做过标记的地方。
“阿菱,婆婆带你回家看看可好?”
我道声“好”,握住她戴上指环的那只手,满脑子都是三百多年前被迫离家时的情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最后一章,明天见
☆、故地重游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山岗之上。举目眺望,但见万家灯火灿若星辰,千里月华,清如霜雪。五百年后的茂城,繁华不减、月明依旧,却再不是我所熟知的模样。
我们来到半山腰,不远处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宅院,我对婆婆道:“我想一个人进去走走,可以吗?”
婆婆应允后,我便隐身来到宅院前。醒目的大红灯笼,威武的石狮,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台阶,一切都已寻觅不到当年烈火焚烧后的痕迹。我突然就想大哭一场,可眼泪早已干涸,悲伤亦已结成了疤,寂静无声,却永远无法消退。
府内火光通明,人却很少。来到院落中央,我竟意外看到一棵枝繁叶茂的槐树。我赶紧走过去,果真在树身上找到了一个“卫”字,不由惊喜万分。没想到当年,门前这棵阿爹亲手栽下的小树,竟躲过了那场大火,长到这么大了。
“阿菱?”
我一惊,却没有转身。
“阿菱,我知道是你。你,不愿意和我见一面吗?”
为了表明我没有不愿意,我只好现了身形。回过头,眼前的男子已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高大而沉静。
“我不知道是你住在这儿。”
木霄看了看四周,眼里是淡淡的哀伤:“那场大火之后,这里就无人问津了,直到城里一个有钱的官爷在废墟之上建了自己的宅邸。后来我回到茂城,便将这里买了下来,扩建成现在这样。”他走到槐树旁,用手触摸那个“卫”字,“当时这棵树竟然还完好无损,我就将它移到了院子里。阿菱,我希望有一天你回来了,还能回到自己的家,我们始终是一家人,就像从前一样。”
木霄的爹和我阿爹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小时候,木霄爹娘因为长年云游在外,便将木霄托给我家代为照顾。我与木霄年纪相仿,一同去学堂念书,一同跟着阿爹修习仙法,是极好的玩伴。
我还清楚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山里采草药,无意间看见一大片紫色的花海,我流连其间欢喜非常,木霄用法术编了个花环戴在我头上,笑嘻嘻道:“我家后山上有好多这种花,以后我带你去看。”
他偏过头,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我看到他紧抿着的唇微微上扬,看到他望向天空的眼睛里浮动着星光。那一刻,永远定格在我脑海里的,便是无忧无虑的少年和温暖的阳光。
他说以后,我就真的以为有以后,可惜的是,他的以后,却是随着父母远走他乡,与我断了联系。直到有一天我在宛州猝不及防地遇到他,我们相谈甚欢,仿佛昨天才刚刚分别。我问他怎么会回宛州,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来接月锦。”我心里一阵刺痛,再也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从我与他分别到这一天,整整四百年,这四百年里,我常常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光,理所当然地以为有一天我们会再遇上,他还会带我去家乡看那漫山遍野的紫花。却不曾想,再相遇时竟是这般光景,有些话,我再也无从说起。
“阿爹!”
一声清脆的童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木霄张开手臂,一把抱起朝他飞扑而来的小男孩,他宠溺地捏捏男孩的鼻子:“怎么跑出来了?”
小男孩嘟着嘴:“找你。”
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从暗影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幅画,温婉笑道:“飞儿画好了画,非得要拿给你看,到处找你找不到,原来却是在这儿。”
木霄一手抱着男孩,一手打开画纸:“画得真不错,下次把阿爹也画上去吧。”小男孩咯咯直笑。
“咳咳。”我故意咳了几声,以提醒他们我的存在。
木霄这才想起来,忙给我介绍:“阿菱,这是我的妻子月锦,小儿飞儿。”又转向月锦,“她就是卫菱。”
月锦微笑着朝我颔首,飞儿乖巧地冲我喊了声:“姐姐好!”
木霄忙纠正道:“不是姐姐,是姑姑。”
我道:“不不不,叫姐姐就好。”我走过去捏了捏飞儿红扑扑的脸颊,客气地寒暄了几句,便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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