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的拳头,好奇地打量周浦深,被带路的男人一凶,全跑了。
那男人带着周浦深到了一件草舍前,草舍很矮,面积也不大,门口挂着许多牛角,上头刻着图腾。
一进去,人体的汗臭味夹杂着莫名的气味扑鼻而来,周浦深浅皱了眉。
正对着门坐在草垛上的,是个戴着头饰的看起来像首领一样的人,这里男人女人都是一样壮硕一样黑,周浦深通过他的嘴没有戴盘子判断出是个男人。
他上下打量周浦深。
背对着周浦深,蹲在地上写写画画的,皮肤白得多,体态匀称,除了凌数不做他想,即便披着粗陋的兽皮衣服,周浦深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凌数这会儿也缓缓回头,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却很平静地喊了声,“先生。”
周浦深也淡淡道:“嗯。”
凌数说:“等我找您。”
周浦深还是:“嗯。”
凌数朝首领鞠了一躬,说了声,“七莫”,大概是这个音。
首领看看两人,冲边上的人说了几句话,来了两个大汉,架起周浦深抬了出去。
周浦深被关在简陋的房间里,他的平静让看守的人放松了警惕。他就在茅草房里,通过小窗户,看村落渐渐被黑暗吞没,外头点起了火把,凌数来了。
他把周浦深的手松开,一边说:“先生,受苦了。”
周浦深不多话,只问:“情况如何?”
凌数先问:“苏小姐?”
周浦深说:“一切都好。”
凌数点头,才开始说:“长话短说,这里的人很崇尚中国功夫,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传进来的,他们认为中国人的血统决定我们会飞檐走壁,能帮助他们强化血统,对抗外敌,于是想要结合,他们强制我与族里的女人发生关系,明天就是他们的圣水节,每年这天,全族的适龄青年结婚,如果我们出不去……”
那么有着中国面孔的周浦深,也是一样的命运。
周浦深说:“你怎么不逃出去?”
凌数说:“没有那么容易,他们看我看得很紧,就算逃出去了也会很快被追上。”
周浦深说:“还有别的原因。”他确定,因为看凌数的样子,应该没尝试过逃怕。
凌数说:“这里的人也曾被浅川抓去做实验,浅川那没人性的,知道这些人死了政府也不会发现,给他们注射了许多病毒,但不巧,穆尔西人天生有抗体,原因不明,我想既然他们能抵抗这么多病毒,会不会埃博拉也可以,这样的话,苏小姐就有救了。”
他顿了顿说:“我在附近发现了能致人昏迷的草,想要趁着结婚这天,喜庆的时候他们疏于防备,我就可以把人带走,我天天都在算日子,知道即使我出去了,救苏小姐也来不及了,但是或许还有别的作用。”
周浦深说:“这件事先搁置,今晚一定要先出去。”
凌数反对,“先生,这件事我坚持了那么久,还是想要完成它。”
周浦深说:“如此与浅川有什么区别?”
凌数说:“只抽血就把人送回。”
周浦深说:“我命令你,逃出去,剩下的交给我。”
凌数沉默,良久说:“是。”他把一个草包给周浦深,就出去了。
周浦深的视线,落在他一瘸一拐的腿上。
草包里是凌数说的那种致人昏迷的草,周浦深塞到腰间,抱着手臂闭目养神。
那两个看守的人醒来,看了一眼周浦深,感叹说:“中国人真的都是这样睡觉的,可以修道成仙。”
这一夜,方睿和一众人在外头却是夜不能寐,身边的人说:“睿哥,先生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咱们要不冲进去,碾碎他们。”
方睿说:“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乖乖等着!”
“可是,都这么久了一点音信都没有,要是迟了这么办?”
方睿其实比谁都担忧,但也还是坚持说:“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记住了么?”
手下讪讪离开,还是焦急地朝村子里望,夜幕下星星点点的火把,看起来平静安逸。
第二天周浦深醒来,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太一样,外头孩童叽叽喳喳跑来跑去,偶尔也有男人女人呵斥的声音,感觉很热闹。
两个壮汉把他押解出来,叽叽呱呱说了一堆话,周浦深当然听不懂,但是猜测大概意思是让他老实些,不要搞花样。
下午就是正式的婚礼了,所谓的圣水,是一滩烂泥潭,穿着节日盛装的众人围着泥潭,有巫师带着几个人吹着自己制作的乐器,跳着祈福的舞蹈。
凌数的视线,穿过影影绰绰的人群,准确锁定了周浦深,对方也看着他,点点头。
这么久以来,孤身一人混迹在原始野蛮人之间,能量一天天被消耗,纵使凌数见过太多大场面,也还是会在深夜,看着望不到边际的森林,感到绝望。
跟周浦深说的时候轻描淡写,但他这些天真正的生活状态,他不会提,那种被包围在群山之间的感受,与被拐卖到深山的妇女儿童没有区别,不肯妥协,又无法逃离。手上没有武器,别说他没出村子就会被逮回去,还可能走两步就碰上猛兽。
周浦深的到来,让凌数头一次被灌输入勇气,即便周浦深孤身一人,也意味着添了百万雄师。
只要先生在,就会没事,这是信仰。
圣水洗礼过后,男人们开始棍棒相向,用比武吸引旁观女人的注意,而作为“贵宾”的凌数和周浦深,则省去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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