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任何移动起身行礼的迹象,慢吞吞的声音,一如他在门外听了许久的那样:“疑天该死。”
闻言他眯了黑眸,一股怒气无法压抑的上涌,“你还想叫本帝捏碎你的心?”他思念着她,想见她,才亲自前来,结果她好端端在这里舒服躺着和玄森聊天,还像刺猬一般非要惹火他才甘心。
“……随便你。”她的声音中满是自暴自弃。
“疑天!”帝王差点吼出来。
玄森一侧干笑,“原来越沚消失的原因是不想当炮灰啊。”真无辜哦,留他下来冤死,越沚越来越没良心了。“别动气,帝王,疑天前天才醒,好象是火什么珠拿来了,才醒的,其他人累得人仰马翻,八成忘了。”而且照疑天这个样子,连起身都有问题,怎么进宫见驾?被人抬着去?
偏头瞅玄森,帝王显然心情一点儿也不好,“刚才本帝好象听见你要睡觉,还不去?大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要娶她么?”
他是不是闻到酸味了?摸摸鼻子,乖乖起来,“九大祭师长们交代,绝对不可以让疑天睡着。”任务转手,顺利滚蛋,留下要相互负责的孤男寡女一对。
大门砰的打开,又砰的关上,充分显示出方才一头野牛优雅的迈出房门。
屋内一下子又静了下来,帝王走到床边,撩袍坐下,双手搁上膝头,身黑若子夜的美丽细眸中这才有了复杂的神色。他只是听到她短短几句话语,他的“莲儿”就仿佛活生生的出现了。他要找的人是她。
不能否认,他有欣喜,也有不甘。
躺椅中的她缩成一团。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的事实让她格外紧张起来,之前当她突然觉察出动结界的人是他时,她差点流下泪来。他来看她,是不是代表着他原谅她了?直到入门,她才知道她心跳得有多快。
她想跳来扑到他怀中,她想对他大叫:“我想你!”她想轻轻对她道:“我爱你。”
但她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下榻行礼都办不到。
想见他的心被硬生生浇了冷水。她现在连动一下手都疲惫不堪。这样的她,她不愿意让他看,她不愿让他知道她没用到这种地步。
她是祭,法力高强的祭,不是个无法动弹的没用小女人。
他的问题扯回她散开的心神:“为什么只燃油灯?”他不知说些什么,偶尔看见屋内的一灯如豆,想起玄森的话,这他也十分好奇。
她软软回答:“夜明珠是冷光。”她现下的身子经不得半分刺激。
侧首,任及地的黑发垂落肩头,他盯着躺椅中那一团雪白和外露的一个黑色小脑袋,“你——”要说什么?曾经是莲儿的她时能和他毫无禁忌的谈天论地。可换了回来,他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话题在哪。“莲儿,要嫁给寒琨了。”
“恭喜。”那个娇弱的公主恐怕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由得,有点儿小嫉妒。
他皱眉,“玄森说你不能睡是什么意思?”
睡了就死定了。“不想说。”
任性的口吻让他一阵失神,似乎看到昔日的“莲儿”扁着小嘴,很拽的甩过头去,不禁柔了声音,“为什么不转过来让本帝看看你?”她一直背对着他,从进门到现在,一动没动。
他的温柔突然让她很烦躁,这是给青莲的,不是给她的。这个男人难道现在还没弄清楚她不是青莲只是祭么?她不想做替身,尤其是青莲的替身。“你干嘛不生气?”她的声音虽然仍懒洋洋但语气硬邦邦。
她希望他生气?薄唇弯出抹苦笑,“你感受不到本帝的生气?”他狂怒之下的举动她怎么会不知道。
想起那股生生的捏心之痛,她颤巍巍吸了口气,不愿回想。“我说的是你现在。”好讨厌他,一点儿也不知道她有多爱他,一进门就帝王架势十足的要她进宫见驾。她要能,还会趴在这里苟延残喘。
“刚刚是有点生气。”都是她惹的。现在她爱娇的口吻只让他觉得平静,因为逐渐意识到她是他的她吧,怎么会再生气。
她口气更不佳了,完全忘了他是帝王,只记得他是个叫她讨厌的男人,“那就继续气啊!”最好气得调头就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回来。
他扬高剑眉听出她的意思,“你不想见本帝?”一丝受伤从心中带起疼。为什么?他以为至少他们是相爱的。
她没答腔。
他忽视胸口扩大的痛,低沉道:“本帝来,是想看看你,看看你究竟是那个可恶得一天让本帝厌恶的祭,还是这段日子里本帝思念的女人。”
可恶……他竟然说她可恶!受伤的感觉让她好难受。他还说他厌恶她。等她好了,她一定要做尽天下坏事,气死他!!!
她没有回应让他不愿容忍心疼得愈加难以承受。“至少让本帝看你一眼,疑天。”只要她的长相或表情真不能让他没有一点感觉是他的她,他会当作一切只是场梦,独自抱着回忆终老。
“不。”凭什么他要看就给他看。
她的强硬惹出他的薄怒,“就算你真的是她,也太放肆了!”
不知为何,他的怒让她多少好受了些,也许是一直以来承受疼痛的都是在她而心里不平衡吧,“反正你也只能捏碎我的心。”还一捏就是两次!
他浑厚圆润的声突然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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