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培风说的啊。”她答得理所当然。
余若若想起每每她打听的时候颜培月一脸正气凛然答道:“军机不可外泄。”……心里郁闷得不行,果然,看看人家多疼媳妇儿,不能比啊不能比啊……
她把薯片嚼得咔嚓咔嚓,心里气鼓鼓的。
而此刻,两地的空军军官和陆军军官在会议室开了一整天的会议。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万家灯火的时刻了,兄弟俩在军区主干道上闲庭信步。
“肖参谋长人怎么样?”颜培风无意间提到。
“怎么突然提到他?”
“他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看你的眼神,怎么似乎不太寻常?”
“城门失火了,池鱼又岂能隔岸观火?”
“别太出格,毕竟不是皇城根前,强龙难压地头蛇。”
“怎么偏要住这里,不是买了新房子?”颜培风这才腾出空一一浏览着手机上某人不间断的电话和短信,随口换了话题道。
“这里离的近,住那里麻烦。”颜培月背着手道,神情慵懒。
“开车也不过十来分钟都嫌远,以前家里离得近怎么天天嫌太挤了嚷嚷着住出去?”他明显不太相信。
“新房子离余若若上班的地方太远了,我送她不方便。”颜培月也是答得淡淡的。
颜培风勾了勾唇,回了条短信,塞进口袋。
“走吧,位子已经订好了。”
余若若刚回公司就接到电话:“若若姐,我在郁金西苑,你直接过来吧。”
她此刻的形象有些灰头土脸,因为蹲点的时候贴墙走猫步不小心把膝盖和右边额头都蹭伤了,脸上也是一块白一块黑的,急急忙忙跟文字编辑交接了就冲到洗手间洗脸去了。好在平时也没怎么化妆,洗了把脸,放下因为工作方便而梳上去的刘海,正好将伤口挡得严严实实。
她这样粉饰太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颜培月每次逮着机会就数落她,嫌弃她的职业不适合女人干,她总是一拍胸脯保证爱自己胜过爱工作的。而现在,让他知道了不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
南方对吃的极为讲究,她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一辈子已经习惯了。头一次跟着同学去新疆旅游的时候什么都吃不惯,高原反应也极其严重,上吐下泻,呼吸不畅还跟林黛玉似的动辄头晕目眩。
郁金西苑是什么地方她之前也毫无认识,跟的士司机说了半天都找不到。好在颜北北够聪明,发了自己位置的定位经纬度,她才根据指示找到的。
竟然是在小区里,颜北北在门口等她。
“怎么在这里吃饭?”
“对啊,这是颜培风当年的同学开的私家餐厅啊,据说每天只招待三桌呢,大牌着呢,我刚刚看着那些菜单上的都是不敢开牙的啊……”颜北北甚是唏嘘。
后来余若若才知道,这个颜培风的同学,是个道地的日本人,却对渊源的中国饮食文化兴趣浓厚,准备将有限的生命投入无限的食物开发里……
餐厅真的就是普通的商品房模式,不过百多平,三桌席位分别占据一个房间,各据一方,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厨房也是开放式的,服务生加上厨师加上老板统共只有四个人,每个人脸上都漾着清淡的笑,仿佛能够融入每一道料理。
她坐下的时候不小心膝盖磕着了实木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颜北北本来拿着平板在玩小游戏,此刻抬头关心道:“怎么了?”
“没事,这里的桌子太结实,膝盖不小心撞上去了。”她抬头答道。
“膝盖撞上了怎么额头流血?”颜培月正站在她左手侧,是刘海挡不住的方向,声音里有浑然天成的气势,夹杂着责备和疼惜。
“没事,刹车的时候没留神撞到了。”她捂着伤口欲盖弥彰。
颜培月捋起她的头发观察了一下蹭破的伤口,倒也没多说话,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余若若习惯了他的臭脸,完全不会影响胃口。
点菜的时候遇到虾蟹海鲜类的颜培月就故意绕道,看到百花牡丹的时候就随手点了。他在北方长大,并不清楚南方习惯称“蟹黄”为牡丹,称“虾胶”为百花。
所以上菜的时候余若若筷子不断地伸向那盘精致美味的百花牡丹的时候他心里就叫苦不迭了,这简直是糊弄消费者啊,名字叫的这么春华秋实的,内容却这么,呃,华而不实的……
实在没有办法了,他只有先下筷为强。
余若若横眉相对,却碍着大哥和颜北北的面子,可以压低了声音警告:“桌上的菜又不是只有这一盘,你怎么处处跟我杠着来?!”
反观对面的颜北北,俨然瞟都没瞟一眼,径自低头拿着平板打游戏,饭来张口地由着百炼钢化绕指柔的颜培风温柔地喂食……
余若若心里长叹啊,一样米白样丈夫啊,明明是一对父母生的兄弟俩,一个对媳妇儿温柔到死,一个跟强抢民女一样霸道。
命好命蹇,果然全不由人啊……
颜培风却将一切装进眼里,心里了然。
婚礼的头天晚上,颜培云跟媳妇儿为离婚的事吵得天下皆知,只有他这个大哥为小弟告别单身。
酒吧里光影摇曳,哥俩坐在阴暗的角落里,只有杯子里褐色的液体荡起的点点碎光。
“轻易妥协可不是你的风格。”颜培风摇了摇杯子,冰块撞击的声音清脆而冷冽。
“我不像你,有了非她不可的北北,也不像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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