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显明站远道:“我得躲远点,再伤着我帅气的脸。”
“切。”林霰端着饭放到桌上去。
徐显明把菜盛出来端上桌,“我头发乱不乱?”
林霰拉开距离看看他头顶,“一点点。”
他马上说:“我去照下镜子,你去喊爷爷奶奶吃饭。”
爷爷一上桌就说:“就要这样嘛,吃一顿就好了,你们奶奶每回炒一大碗!”
“吃饭!要你说!”
当着徐显明奶奶有点恼羞成怒,徐显明给他们倒酒。
“好,你坐你坐。”
徐显明颔首,手贴着腹部坐下。
奶奶给他先夹菜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我还没吃过,林霰这个菜炒得好。”
“诶,谢谢。”
他赞赏地望了一眼林霰。
徐显明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汤,林霰的最后递到她手边。
“吃芹菜要变黑。”
“吃哦,怕啥!”
徐显明道:“芹菜可以降血压。”
奶奶:“就是。”
徐显明接着道:“林霰有点低血压,我上网查了,姿势性低血压。”
“就是,天天都在说站起来头晕。”
爷爷闭着眼睛说:“饭吃少了,天天都在减肥减肥,看瘦成那样还要减肥。”
“才不是嘞,我的肉长在你们没看到的地方了。”林霰有拜拜袖的。
徐显明吃着菜,耳廓红了。
林霰心里一抖。
“快吃饭,饭吃了去散步,带徐显明去给你爸妈烧钱。”
林爷爷几乎把平时跟林霰聊过的政治话题又跟徐显明聊了一遍,奶奶把东西准备好了,赶着他们走才打断了爷爷。
徐显明左手提着篮子,右手牵着林霰。
林霰把面前的杂草随便弄了弄,跪下把蜡烛点燃,徐显明也跪下,把香在蜡烛上点燃,烟雾缭绕。
两个人跪着把纸钱烧完,没人说话,有些话不一定非要说出声来。
等纸钱燃尽,两个人手上都有紫色的灰,徐显明拉起林霰的手。
林霰:“走吧。”
“好。”
她很平静,走在他身边,手指贴在他的手背上,大拇指握着他的,指尖冰凉凉的,泛红。
很多年了,林霰一早就知道哭没有用,可她还是用了接近六年做到想起他们不会掉眼泪,现在倒有点想哭了,这条路她走了无数遍,和爷爷,和奶奶,或者她自己一个人。她很少一个人来这里,好像不来,这里就还和她小时候一样是一块长着野草和几朵野花的荒地。
她低着头,路边上的野草终于看不清了,她道:“徐显明。”
“嗯?”
“我有点想哭。”
她已经带了哭腔,还在小路上,有几座房子,路上没有人。他松开她的手,继而抱住她。
她仍然把眼睛贴在他的领口,他仍然用手扣着她的后脑勺,顺着她的头发,吻着她的头顶。
林霰在心里想,还好,还好。她还活着,她还有很多。
怀里的姑娘流着眼泪,徐显明微微皱着眉头,一遍遍抚摸她。
他断断续续地说:“林霰,你有我,会很久。”
她声音想从他身体里传出,“你也是。”
林霰不止一遍地想人死了他们到底什么感觉,没有知觉,什么都不知道了,那死前的最后一秒是什么样子,他们真的入了土什么都没有了吗?只有活着的人在对他们进行思念,埋怨,憎恨吗?
哪有答案?谁的答案最接近她心里认可的真理?
她活着,活着的人会承受一切,她一直努力地承受着。有了他,会好很多。
☆、第46章
王简在夜店遇到一个人。周围太嘈杂,她享受这样的环境又厌恶它,两杯酒后她准备回家,好好泡个澡配上上次买的精油,想想就舒坦。
她起身把椅背上的外套拿起来,一扫,帅气地打倒了一位男士的酒。
“对不起。”她看不出衬衣价格,肯定不会便宜,他不说王简就想争取算了。
男士端着杯子翘着被浇湿的食指,衬衣下摆被泼了半杯酒,流进裤子,“嘶~没关系。”
王简颔首离去。
他记住了她的眼睛。
王简打电话告诉林霰她在酒吧遇上了一个长得还不赖的帅哥。
林霰晚饭还没吃完,离席在门口听电话。
“真的?是我们一起o去过那吗?我怎么没遇到过,唉!”
“跟徐显明差不多年龄。”
林霰靠在门边上,“我是没希望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王简把一颗草莓投进嘴里,一咬,门牙都要冻掉了,“嗷!我的牙!”她低低彪了句脏话。
“牙痛啊?”
“啊,这样还勾搭人呢?老都老了。”
徐显明瞟了一眼林霰,只有个背影,电话还没讲完。
“怕什么?你有多老啊?徐显明跟你差不多嘛,人家还有这份儿心呢。”
她说得高兴,肩膀上搭上来一只手,吓得林霰把手机往怀里一攥,“吓死我了。”
他阴恻恻笑:“挂电话吧,解决解决我们的问题。”然后对着手机说:“王姐,祝您生活愉快。”
王简笑得捶桌子,“林霰,挂了吧,解决你们的问题去,我准备洗澡了。”
林霰踮起脚,手臂一揽,“我这不是开玩笑呢嘛,年轻人,大气一点,哈。”林霰把手机揣他包里,揽着他进屋。
他在她耳边说:“心机鬼。”
“彼此彼此。”
奶奶请姑妈姑父吃饭,饭吃的差不多了,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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