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弄疼的赫义城咝了一声,阴着脸要求道:“贺医生,能温柔点嘛?我也是有痛觉神经的人。”
自然将昨天的仇铭记于心了,贺雅言仰脸抱歉地笑了笑,说出的话却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对不起啊,忘记了,你知道我一向不太温柔。”
这就是女人,心眼小的跟针别儿似的。赫义城暗自咬了咬牙,再次打击道:“是不太温柔,搞得我总是怀疑你的性别。”
他还敢说!贺雅言决定和他彻底撕破脸了,她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温温柔柔地说:“赫参谋长,今天我就让你领教下什么才是真的,不温柔!”话音未落,她恶意地,使劲地,捏住了某人受伤的手指……
谁都知道因为贺泓勋和牧可的事,赫参谋长和贺医生之间总是火药味很浓,就连昨晚贺雅言去医院给哥嫂送饭气氛也不是很好。不过后来发生了点小意外,让人搞不清是激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还是缓解了不合谐的关系。
事情是这样的:贺雅言到了病房才和牧可说上几句话就有护士冲来找她,说是她的重患病人不行了。身为医生的贺雅言闻言腾地站起身,踩着高跟鞋急跑出去。
没见过表情如此凝重的贺雅言,赫义城受好奇心驱使在牧可去找贺泓勋时尾随她去了。站在那位患者的病房外,看到一个小小的生命被包裹在一片素白里,以及医生和护士紧张地忙碌,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全力的抢救到底还是以失败告终,没多久就听到贺雅言带着哭腔的声音,她说:“穿衣服吧!”
简单的四个字,宣告的是一个生命的消逝。
倚靠着走廊的墙壁上,听着病人家属撒心裂肺的哭声,赫义城忽然有些泪湿。就在他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哭了的贺雅言步伐凌乱地走出来。身为医生,见惯了生与死的她,此时正在为无力挽救的生命而落泪。
在赫义城的印象中,贺雅言是个很强悍的人。忽略几年前给他看诊时的严肃与专业,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根本就是习惯性和他针锋相对,冷嘲热讽自不必说,还因为他在医院抽烟罚了五百大洋。总之,在赫义城眼里,贺雅言哪里像是会和牧可一样哭鼻子的人?
贺雅言脆弱感性的一面不经意间展露出来,让赫义城对她有了新的认识。没心思考虑是出于什么心情,他走过去,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想到一年来的相处,最终还是没能挽住一个年仅十二岁的生命,贺雅言的坚强被瓦解了,她转身投入赫义城宽阔温暖的怀抱,哭得凄凄惨惨。
性格冷硬的赫义城被贺雅言的伤感感染了,他不自觉卸下了对外人惯有的冷漠,极其温柔地轻拍着好的脊背,头一回任由牧可以外的女子在他的怀抱中肆意地哭泣。
贺雅言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当意识到自己在谁怀里,脸颊贴在谁的脖颈处时,除了哥哥外没和其他男人有过亲密接触的她如受惊的兔子般跳开,胡乱抹干脸上的泪,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我没事了。”
伸手摸了摸被泪沾湿的脖子,赫义城微扯了下嘴角:“没想到你也会哭,真让我意外。”
贺雅言听了不满,一改分分钟前的柔顺,语气很冲地说:“你这个人就是冥顽不灵,不打击我没人当你是哑巴。”坚强惯了,她很不愿意被别人看到自己的柔弱。
“冥顽不灵?用这词来形容我真有点新鲜。”赫义城笑了下,犯浑般捣乱:“贺雅言,好歹我刚才还借了个肩膀给你,就不能心平气和点说话?”以打量地眼光看她,他说:“你这个人,站在这像个女人,一开口整个一男人,完全不懂温柔。你是贺泓勋妹妹吗?我怎么觉得你更像他弟弟?”
亏她刚才还在心里感谢他!贺雅言气呼呼地故意在他脚上重重踩了下,“要温柔也要看对谁!你就免了吧!再见!”
贺雅言穿着高跟鞋,赫义城被踩得够呛。盯着她的背影,心想这女人胆也太大了,居然公然对他实施武力进攻?被“欺负”的参谋长同志一怒之下回部队了,表面占了上峰的贺医生为情绪失控在“敌人”面前的失礼懊恼地躲在办公室里独自生闷气。
细想之下,实在小事一桩,无非就是赫义城看到贺雅言鲜少表露出的脆弱一面,而两个习惯斗嘴的男女为了掩饰尴尬又吵了一架。至于手机事件是不是人为故意造成,除了当事人贺医生外,没人知道。
不想和她一般见识,赫义城狠狠地与某人对视良久后,强压住火气对处于怔忡中的牧可说:“手机应该凉了,去拿过来。”
以眼神示意牧可坐着,心中有数的贺泓勋憋着笑起身,把报废的手机取来放在茶机上,不痛不痒地批评着贺雅言:“别老没轻没重的,做饭去吧,我们几个可都饿着呢。”又转脸问赫义城:“老款了,用多长时间了?”
“两年多了。生日时可可送的,说什么男人三十而立。”赫义城宠爱地用“健全”的左手摸了摸牧可的头发,语气温和地说:“给舅舅擦擦,没准还能用。”
赫义城三十岁生日时,牧可还没大学毕业,她用做家教的钱给他买了这部手机,是当时的最新款,贵得要命。他平时很爱惜,足见对外甥女所送礼物的珍视。
没想到手机对他是有意义的,贺雅言有点自责,她说:“吃完饭我陪你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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