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摇手。他同时发现了其他两个十三号的室友都用贪婪的眼神注视着老头儿手中的香烟,不由又无声的笑起来。
齐昂仔细的打量所处的牢房,他毕竟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上下两层的大通铺紧紧靠着墙角,刚才老头就是在下铺靠墙角处跟他打招呼。通铺的对面是水池和便桶,然后是个简陋的木凳,上面排列着囚犯们的洗漱用品和饭盒。仅此而已,这就是一间囚室的全部装备。天花板上吊着一个小小的灯泡,被小心的保护在粗铁丝拧成的灯罩里,看起来只有四十瓦的样子,由于白天阳光充足,这个灯泡暂时没有用武之地。
老实说,除去初进拘留所那一段令人作呕的回忆,齐昂对自己的遭遇还算乐观。即使被判了死缓,但是他依旧坚信自己是冤枉的,而他的继母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出去。虽然事发那天继母的模样吓坏了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但是齐昂单纯的相信她会明白过来的,一切只不过是个误会。
生日那天,齐昂在自己家豪华的别墅里办了个自助晚宴,邀请了高中几个好哥们儿和大学同学。所有人都喝多了,不但消灭了不少红酒,还喝完了五六瓶高度白酒。这些初入大学的孩子们酒量不济,很快就开始东倒西歪。齐昂交代为家中服务了十几年的女佣田妈妈好好安顿同学,就自己上楼倒头大睡。
睡觉之前,齐昂十三岁的继妹像往常一样跟他撒娇,问他爸爸为什么还没回家。齐昂搬出老套的解释,说老头子出差在外,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回家。妹妹依旧相信了他,嘟起粉嫩的嘴唇跟他讨了晚安吻就回自己房间。接着齐昂在心中对远在天国的爸爸道了晚安,然后他就一无所知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被捕。
“年轻人,你犯了什么事进来。”老头自己叼上了那根没有送出去的烟,剩下的三个牢友立即围到了他身边。老头儿先吸了一口,随后将烟递给等待着的下一人,一个有着细白纤长手指的青年人。
“强jyòu_nǚ。”
齐昂没有来得及回答,即便他也没有回答的打算。但是那个点名狱警的声音立即响起,有点阴魂不散,齐昂甚至可以透过他的声音看到他不怀好意的脸。
“是吗,呵。”老头伸手夺回已被心急的牢友们吸掉一半的烟头,又抽了一口,这才对齐昂说,“年轻人,倒是看不出来呀。”
齐昂相信自己没有看错,这个六十好几的老者在说这句话时,眼睛里露出了凌厉的光。
会见
放风时间,齐昂没有出去,老头儿也没有。
齐昂没出去是很自然的,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丁,总要适应一段时间才敢融入大众。老头儿没出去,不知道是真的因为身体不舒服,还是因为齐昂没出去。
在狱警说出“□yòu_nǚ”那四个字的时候,齐昂清楚的感觉到了老头儿眼睛里射出的敌意。这就是狱警们等着看的好戏,虽然齐昂并不知道凭一个年过六十的老者,到底有多大能耐能给大家上演一出好戏。
暂时,齐昂对自己的处境还很乐观。号子里一共只住了四个人,齐昂,被大家尊称为“陈老”的老头儿,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二十来岁看来斯文内向的青年男子,另一个是白胖得好似刚出锅的馒头一样的中年胖子。总而言之,这号子里的四个人没有一个看来有能犯下够判十年以上重罪的能耐。
一边思考着自己的处境,齐昂一边在心中祈祷继母快些来救他出去。如果继母真的想不通,本家的两个叔叔也应该采取行动才是,毕竟把齐氏唯一的继承人关在号子里,对所有齐家本宅的人都没好处。一个叔叔到看守所探望自己时,明白的说了会劝继母,也会等风声过去帮他想办法。但是不知何故,直到现在,齐昂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少年仔,想什么呢。”本来缩在下铺角落里的陈老发了话,竟然是笑mī_mī的。
齐昂警惕的看着他,没打算回话。
陈老看出了齐昂的顾虑,依旧笑mī_mī的朝齐昂挪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怕,少年仔,有人害你呀?”
齐昂一动也不敢动,他感觉到了陈老苍老的手掌下蕴藏的力量,足以一把捏碎他的肩胛骨。齐昂不自觉的抖动起来,他回想到了刚进拘留所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陈老好像没察觉齐昂的恐惧,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呢,还没老年痴呆嘛。那些混蛋警察以为我傻啊,以为他们真的那么好心亲自送个畜生来给我教训?去他的咧,他们警察会有良心?我呸!肯定是有人交待过啦,嘿嘿。”
齐昂诧异的回头看看陈老,在心中估量老头儿话的可信性。
“所以说,少年仔不用担心的啦。”陈老又拍拍齐昂的肩膀,这才收回手,“哪里人啊?”
“本地人。”齐昂谨慎的吐出三个字。
“哦,看你样子,家里蛮有钱的是吧?”陈老笑嘻嘻的又问。
“还好。”齐昂答道。
“少来啦,看你样子就没吃过苦的。”陈老呵呵笑着接口,“我是南方人的啦,这里待了有二十年,什么人没见过。说说你的情况啦,说来听听。”
齐昂莫名的感到亲近,竟然一口气把整件事情的本末向这个毫不熟悉的陌生老人说了一遍,倾诉的最后还加上了无助的三个字:怎么办?
陈老眯着浑黄的眼珠子听齐昂的案子,面无表情。听到一半,又从荷包里摸出根香烟点上。
“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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