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箱底的理智恍然弹起,她猛地将所有神经都关闭,赫然一踩刹车,红色的跑车遽然停在了市中心的道路上。
莱楚楚伏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黑墨色的眼睛紧盯着那被烫伤的口子。
真疼。
她有些懦弱地让眼泪溢出眼眶,告诉自己,因为伤口在疼。
这样的自欺欺人,真是可笑。
可那又如何......
就像是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
她爱的人,只是牧泓演,只是牧泓演......
闭上双眼的那刻,挥之不去,是陈迹欢。
陈迹欢,你在哪里?
知不知道,有人在找你?
拼了命的找你......
心脏赫然一疼,莱楚楚紧紧的摁住心口位置。
好痛。
这样的痛被她深深地埋葬在冬日的夜晚,被黑夜吞没在凌晨之际。
就那样,她在路旁睡了一觉,直至清晨被冷醒。
半梦半醒地睁开那双酸痛的眼睛,往车窗外看去的时候,正巧一个花店刚开门,花店的老板娘将几盆玫瑰搬了出来,那鲜艳滴血的玫瑰花像是某根针挑动着莱楚楚的某根神经。
她猛然想起玫瑰这个名字。
没有犹豫,她调出邮箱当初调查陈迹欢的资料,上面有记录玫瑰在香港的地址。
抵达玫瑰的住所,莱楚楚迎着朝阳,朝那栋公寓望去,微眯起双眼,沉默着。
该不该上去?她有些犹豫。
来不及过度深思,玫瑰的身影已经闪现眼帘,她手里提着外卖盒,穿着一件淡紫色的呢子大衣,步履匆匆的往公寓内走去。
按捺不住她自己的心,莱楚楚跟了上去。
电梯门关的那刹,玫瑰差点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她站在电梯内,惊愕地瞪大双眼,刚刚那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女子是莱楚楚吗?她有些不敢相信。
莱楚楚眼看着玫瑰乘的电梯停在了九楼,她这才乘坐另一部电梯上九楼。
而玫瑰正在电梯前静候着莱楚楚的驾临。
电梯门打开那瞬,那个红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莱楚楚,千真万确。
玫瑰忽然艳唇一扬,看着莱楚楚眼眸含笑:“莱小姐,好久不见,真是别来无恙。”
“陈迹欢呢?”这便是莱楚楚的风格,永远只在乎自己的目的。
玫瑰轻笑:“莱小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在这里。”莱楚楚肯定的说。
玫瑰皱了皱眉,非常不喜欢莱楚楚这样坚定的直觉,仿佛像是上次在陈迹欢的公寓一般,她总能清楚明了的了解到陈迹欢的去向。
半晌,玫瑰摇了摇头:“很抱歉,他不在。”
“他在。”莱楚楚一如既往的坚定。
因为她闻到了,玫瑰身上带着她平日里抽的薄荷香烟的味道,那款香烟陈迹欢也在抽。
“莱小姐为何每次都是这般理直气壮和盛气凌人呢?”玫瑰锁眉,一副厌恶的表情。
莱楚楚垂下眼帘,望着玫瑰手上提着的两个外卖盒,更加笃定她心里的想法。
没有和玫瑰费唇舌,直径走到908室,“砰砰砰”地砸着门,毫不手软。
“陈迹欢,给我滚出来!”
玫瑰焦急上前,拦住莱楚楚:“莱小姐,请自重!”
莱楚楚冷冷的瞪了眼玫瑰:“滚开!”
玫瑰死死守住门,不肯让一步:“莱小姐,我说了,阿欢不在。”
“他一定在!”莱楚楚万般肯定的说着,一双坚定的眼睛死死盯着玫瑰,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狠戾。
“可这是我家,我不允许你进去。假如你认定他在,那么你可以想办法让他出来。”
言尽至此,玫瑰迅速开门,而后“砰——”地一声,绝情地将莱楚楚封在门外,不留一丝余地。
莱楚楚盯着紧闭的大门,皱起眉。
他在,他在,他一定在。
她的直觉有些疯狂和不罢休。
她的倔强,向来如此。尽管玫瑰不让她进去,她仍旧会在外面守候,她就不相信,陈迹欢不出来。
一秒钟,一分钟,一个钟......
她从站着等一直到蹲着等,最后是盘腿而坐,靠着墙上等。
每一个从电梯出来的住户都会斜她一眼,可莱楚楚不在乎,她要等,等陈迹欢的出现。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她感觉两腿像是失去了知觉,还是忍不住看了眼那扇紧闭的大门,从未开启过。
夜幕降临,门,终于开了。
出来的,却只是玫瑰。
玫瑰诧异地看着盘坐在地上的莱楚楚,她居然待在这里一整天?那个高贵的像只黑天鹅的莱楚楚居然在这里坐了一整天?如此狼狈?
玫瑰自我否认的摇了摇头,即便亲眼所见,她仍旧难以相信。
莱楚楚忘却她在玫瑰的门口坐了多久,等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始至终,陈迹欢都没有出现过。
这样的等待毫无理由,也毫无时限。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莱楚楚还可以这样的低姿态,又是如此倔强。
很不莱楚楚。
那么,陈迹欢呢?
可以容忍骄傲的莱楚楚如此卑微吗?
莱楚楚在玫瑰家晕倒的那刻,仿佛看见了陈迹欢的身影。
模糊,又不鲜明。
当她努力去看清楚,才发现,那个身影是牧泓演。
他一步一步地从远处走来,然后将她抱在怀里,仍旧是那句话——
“楚楚,你好狠心。我以为你会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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