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崩溃了,那切身经历这一切的时悦只会在我们的影响下更加放大这种负面情绪。不管怎么样,我们在她面前都要镇定,都要和往常一样自然。不管多难受,都要藏起来,因为时悦一定比我们更难受更害怕。”
时悦的母亲哭着点了点头。
时悦仿佛经历着一场漫长的梦魇,有时候像是被火焰在炙烤,有时候又好像身处冰川,身体在极冷即热里穿梭,这个梦境里只有她自己,眼前是一片黑暗,恐惧、害怕和不安的情绪像是缠绕在她身上的毒蛇,吐着信子想要吞噬她。时悦仿佛在这片黑暗的沼泽里穿行,然后她看到了派克那张阴沉的已经腐烂了一半的脸,他的手里举着火把,正朝着时悦发出阴翳诡异的笑容。
“谢延!救我!”时悦终于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
然而这一次,回应她的不是无边的寂静,而是人体真正的温暖和那个让她熟悉心安的声线。
“时悦?你醒了吗?我在。”
时悦的内心却还是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她仿佛还在经历着那场残忍而血腥的报复,她本能地挣扎起来。
“你不是谢延!谢延在美国!你不是!”时悦的右手被吊起固定住了,她便用她那只完好的左手还有她的双脚奋力踢打撕咬着眼前的人,“你不要过来!谢延!谢延!救救我!”
面对时悦极端无助又带了哭腔和恐惧的叫嚷,谢延的心里交织着悲伤、愤怒、杀意和自责,他只紧紧地抱住了时悦,一声不吭地任由她那些拼尽全力的拳打脚踢落在自己身上,直到时悦耗尽全力终于安静下来。
“时悦,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谢延只是温柔地抱着她,承受着她所有的惊惶无措和外力发泄。
“谢延?谢延!”这个坚实又充满爱意的怀抱终于让时悦渐渐平静下来,抱着她的,真的是谢延。时悦伏在谢延的肩头,久久没有说话,只那么紧紧地抱着他,仿佛害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这一切就像幻境一般的消失不见了。
谢延轻轻亲吻时悦的额头:“你安全了,我们在医院。派克已经被抓起来了。”
时悦的身体本能的因为听到派克的名字就微微颤抖起来,谢延既心痛又懊悔:“乖,没事了,没事的,我会一直一直在,以后再也不离开你半步。”
时悦抱着谢延,抽泣起来:“谢延,我好害怕。”
谢延抹去她脸上的泪珠:“还疼吗?”
时悦点了点头:“疼,很疼,我以为我快死了。”
“说什么傻话呢?你死了我怎么办?”
在谢延的安抚下,时悦渐渐恢复了平静,然而没过多久,她又惊慌起来:“谢延,我的右手呢?!”
谢延努力绷住了情绪,他指了指时悦吊着包扎好的右手:“这不好好的在这里吗?”
时悦看到右手还在,没被截肢,心里松了一大口气:“那这只手以后还能画画吗?”
谢延不敢去看时悦期盼又紧张的眼神,他转开了头,假意帮时悦掖了掖杯被子:“没事的,有一些烧伤,好好休养,很快会好的,怎么会不能继续画画呢?”
时悦一听,终于彻底松懈下来,她往床上一趟,安安静静地盯着天花板,盯了好一会儿,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在医院,确实是安全了,那些梦魇就真的只是个梦魇。一切都过去了。时悦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被窝里,用被单盖住了自己的脸,像个受惊的孩子般,只肯漏出两只眼睛。
“对了。还有个和我一起解救你的人,你一定想见的,正是因为她,才能准备的定位到派克,及时把你救出来。她能见见你吗?”
“是谁?”
“是你的妈妈呀。”
时悦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妈妈才不会回国来,她害怕被我爸找到,在国外也更自由。”
“是真的。”谢延轻轻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子,“真的来了。你永远是她的孩子,她和我一样,都在心里爱着你,不忍心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呀。”
时悦还有些狐疑,谢延就对着门口做了个手势:“阿姨,您进来吧。”
时悦的母亲心中还充满了赧然和羞愧,然而对女儿病情的关心压过了一切,她快步走到了时悦的床边,虽然没有哭,但眼眶还有些红红的,她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摸时悦的脸。
“悦悦,对不起,是妈妈的错。一直以来都是妈妈的错。我对不起你和亮亮。”
然而时悦的眼神却很陌生,也很戒备,她含着泪水,错开了母亲的目光,避开了她的触碰:”我没有妈妈,我妈妈在我小时候就离家出走了。”在母亲一而再地为了自己舍弃自己以后,时悦没法这么轻易地放下芥蒂。
“悦悦。”时悦母亲的声音痛苦而充满哀求,“妈妈错了,再给妈妈一次机会好吗?”
时悦却只是紧闭着嘴唇,她没法这么轻易地原谅自己的母亲,粉饰太平地和她相拥而起来一出大团圆冰释前嫌的戏码。当你对你一个人有依赖有期待,而对方让你失望了一次次后,人就不再愿意轻易继续透支自己的信任和期待了,因为没有期待,便不会失望,也就不会难过了。
时悦母亲非常失落,她终于意识到,人心的包容是有度的,有些感情并不是靠着血脉的连接就永久有效的,有些时机,也不是永远能回得去的,有些过错,并不是靠着自己真心的悔悟和弥补,对方就一定会接受的。
时悦打定了主意不想说话,场面十分尴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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