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声,有人大声打电话的声音,公放听歌打游戏的噪音,在此刻的谢延听来,都像是充满生活气息的温馨背景音。
三站路,谢延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希望时间能走得慢一些。时悦被他护在怀里害羞的样子实在纯真了点,在密闭的空间里,她稍微一抬头,就能撞进谢延幽深的眼眸,谢延看着她因此慌乱地避开眼睛,想装作漫不经心,然而微微发红的脸颊却还是泄露了心迹。
下地铁后是几百米的步行,两个人慢悠悠走在街上,倒也悠闲。越接近跳蚤市场,就越是感受到热闹来。
“这里大概有一千多个商铺,要是想细细逛完整个市集,大概要用一天时间。”
时悦好奇地看着街两边的店铺,除了各种画作之外,还有不少琳琅的古董家具、或复古或时尚前卫的装饰饰品、带着强烈设计感的珠宝,甚至还有各类乐器,奇形怪状的可携带式园艺植物、而让跳蚤市场更具有生活气息的,便是穿插在店铺中的各色小吃店,时悦走过,还有热情的土耳其烤肉店店主和她打着招呼。
与时悦在a大美术系看到的那些乱糟糟的跳蚤市场不同,这儿更像是规划严密整洁干净的游乐场,只要有心,总能在不经意间发现新奇的细节。
不规则设计带了魔法元素的披肩、十几年前的纪念邮票、航海纪念品、印第安人羽毛头饰、瓷器、形状各异的玻璃制品、历经时光洗礼仍旧闪闪发光的银器、画作、水晶吊顶、地毯、有着漂亮锈斑的青铜器、文物、名家书稿真迹。
时悦几乎目不暇接,这儿除了高级精品店铺外,还有露天摊铺,而拉着谢延逛了几家之后,时悦才发现,并非只有那些专营店铺里的东西才有收藏价值,那些露天摊铺上,虽然东西确实质量参差不齐,然而往往在杂乱的堆放中,也有非常棒的物什。
时悦正饶有兴趣地拿起一枚漂亮的戒指。
店主迎上来,热情地介绍起来:“小姐你真有眼光,这一款戒指是古董哦,是清末年间的,你看,这个铜制就是典型的清式的,这个雕刻样式,可以推断是从西域传来的款式,包浆也能看出是清末左右的。除了这款戒指,我们店里还有清朝年代大户人家里的旧家具、他们挂过的画作,虽然有些瑕疵,有点发霉,也不是名家所出,但大概是个古物,都是我们从不识货的这些人家后代手里低价买来的,你有兴趣的话,我们也愿意用个性价比高的价钱卖给你,毕竟这些东西也看个缘分呐。”
时悦想进一步走进店里再看看,然后谢延却拉住了她,揽着她的腰微微低下了头。
“是假的。”谢延在她耳边轻轻道,他的动作自然,从店主的角度看,就像是一对刚热恋的情侣忍不住不分场地也要耳鬓厮磨呢喃一般。
时悦讶然地抬头看了谢延一眼,店主不疑有他还在继续忽悠介绍,谢延也并没有戳穿对方,而是不动声色地揽着时悦出了店。
等到了街上,时悦非常好奇:“你怎么一眼就看出那是假的?”
谢延笑笑:“我和你说过,我父亲是从事艺术品拍卖工作的吧?他喜欢淘艺术品,他年轻时候就几乎把欧洲的艺术品交易市场、各类大型小众的跳蚤市场都走遍了。每次我都是跟着一起去的。所以也算一直出入这类的市场的经验。很多时候,被说的天花乱坠而且感觉确实像是古董的东西,其实是鱼目混珠,而很多不起眼的,反而是并没有被人发现的真品。逛这类的跳蚤市场,必须要眼光毒,否则也是很容易被人宰的。”
“你爸爸有看走眼的时候吗?”
“当然有,但不多,自从35岁以后,我爸爸在艺术品市场的名声就是从不看走眼,甚至还靠着对艺术品的鉴定能力淘到价值翻翻的古董。”谢延回忆起往事,语气也十分温和,从他的音调里,也能听出他对自己父亲的敬仰和尊敬,“我还记得他第一次靠着淘宝赚到第一笔丰厚收入的情况,都历历在目,那时候我六岁,跟着他一起去了纽约的跳蚤市场,那时候我家里条件也很普通,我们带的钱也紧巴巴的,最后逛了一天,我爸爸花了30美金买下了一尊佛像。我们拿给专家做鉴定,我爸爸确实眼光独到,这是一件16世纪的艺术品,虽然制作者不是名家,佛像保存上也导致有些瑕疵,但最终通过拍卖行,这尊佛像,卖了30万人民币。”谢延扭头朝她笑笑,“这笔钱是我们家的第一桶金,也是最初的投资资金,后来靠着这笔钱,我父亲又淘到了越来越多的东西,我们才有了如今这样的生活,我也才能受到更好的教育,有自己的事业。”
时悦有一些意外,在她的认知里,谢延家境一直富庶,她从没有想过他的父母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积累到如今的财富和社会地位的,他也曾是个普通的孩子,而不是那些天生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家少爷。她突然有些羞愧,最初在她的意识里,谢延的父母和谢延都是靠着祖上的荫蔽和遗产过着富有生活的,她突然意识到,谢延的父母也好,谢延也好,他们之所以富有,都是因为他们足够努力也足够认真地在生活,都有一技之长。谢延的父亲能够眼光独到地对艺术品进行鉴定,从事对专业性要求甚高的拍卖工作,而谢延除了各方面渊博的知识外,更是一位蜚声业界的年轻设计师。
她突然由衷地对谢延和他的家庭都生出了尊敬和仰慕。
“我说这些,其实也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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