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可刚叫两声,嘴巴又被红毛伸手捂住,这厮还使劲儿揪了把她头发,“给我老实点!”
头皮撕扯,痛感剧烈,付忘言顿时疼得倒吸一口气。
“蝎子,你好歹对待人美女客气一些。”另一个少年,掰过付忘言的肩膀,面带邪魅的笑容,“这位姐姐,你别害怕,我们都是文明人,不会动粗的。”
被人捂住嘴巴,她透不过气来,只能发出断断续续呜咽的声响。眼泪夺眶而出,滑出眼角,顺着脸颊流进衣领里。被泪水沾到的那点肌肤当即传来一股冷冰冰的触感,震得她心尖发颤,越发绝望了。
包厢里光线亦昏沉,灯红酒绿,男男女女,有人喝酒调笑,有人划拳亲热,有人则拿着麦克风鬼哭狼嚎。腐蚀颓败的气息夹杂在混浊的空气里,让人作呕。他们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对于门口发生的事情恍若未觉。
紫醉金迷的世界里,有各种醉生梦死的活法儿。
将付忘言交给另外两少年后,付淮便坐到了正中间的沙发上,翘起二老腿,姿态慵懒,一派从容淡定。
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伸手招来一个年轻的女孩,留着一头金色大波浪,穿着暴/露,大半个酥/胸都滑出领口,风光无限旖旎。她跪在他面前,摁亮打火机,替他重新点燃香烟。
格外微弱的一捧火光,一闪而逝,下一秒,淡淡的青烟便袅袅升腾而上,在四周晕散开。
少年慢悠悠地递到唇边就着滤嘴吸了一大口,吐出清淡的烟圈儿,对门口两少年说:“你们俩别墨迹了,把人架进来。”
“是,淮哥!”两少年异口同声,一人架住付忘言的一只胳膊,使劲儿往包厢里拖。
她觉得绝望极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席卷全身。泪水哗然一片,模糊了视线,眼前各种黑影晃悠。求生无望,大概就是她此刻这种心情。
付淮这次势必是要对自己下狠手了。她从来没想过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居然可以邪恶到这种地步。
她那位重男轻女的父亲,她那位的心思深沉的继母,以及家中说一不二的爷爷奶奶,肯定想不到他们从小呵护备至,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少爷,居然会有这么阴险狠戾的一面。
想来也是,沈婧那女人心思深沉,表里不一,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她生的儿子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她和付淮的关系从小就僵硬,势同水火,谁也不待见谁。小的时候打架争吵没断过。可自打她初中去了五中,开始住校,两人见面的次数少了,吵闹自然也就少了。最近几年,两人见面了也不说话,权当没看到对方。他瞧不上她,她也不待见他,倒是相安无事。可她从未想过付淮对她的恨意居然会这么深,恨不得弄死她。
她遥遥望向包厢里的少年,眼神中的凛冽和决绝却是那么真实和清晰。
中间隔了一段距离,包厢里的光线又是那么昏暗,可她那凛冽和决绝的眼神付淮却看得分明。
他猛地想起当年他和付忘言唯一一次歇斯底里的争吵,隔得久远,具体原因他不记得了。当他说了一句“没妈的小孩,”付忘言突然彻底失控,整个人瞬间崩溃。泄愤一般地将他推倒在地,歇斯底里,怒目圆睁,“我会变成没妈的小孩拜谁所赐?还不是因为你和你妈,是你们害死了我妈妈,你们就是刽子手……”
当时她眼神中的凛冽和决绝,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能够清晰地回忆起,仿佛就像是昨日刚刚发生过的一样。
这么些年,这个眼神总是会在他梦里出现。他很惧怕它,战战兢兢,像是被人扼住咽喉,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因为这个眼神,他对付忘言的感情总是格外复杂的。一方面他不喜欢她,讨厌她,轻视她,总是有事没事的找她茬。可另一方面,他心底里又有些畏惧她,渴望得到她的注视,渴望在她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他甚至渴望她有一天能够拿正眼瞧他。她越是厌恶他,他就越是想让她屈服。
这种感情矛盾而复杂,他暗地里思考了很久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他很害怕付忘言露出这种眼神。那种眼神不是在看亲人,也不是在看陌生人,而是在看仇人。
什么时候他和付忘言就有血海深仇了?
他如今根本就看不懂这个眼神。有朝一日,待他真正看懂之时,却已是覆水难收,尤为晚矣。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这文不会虐的,甜文作者向你们保证!
这篇文已经到了高/潮部分,后面会很快收尾,我争取在二十万字完结吧。
第46章第四十八场雪
第四十八场雪
付忘言真的觉得自己要完了,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浮出水面,求生无望。这种感觉比她过去恐医还要严重百倍、千倍。
她手脚冰凉,寒意从内心深处衍生出来,继而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到全身。身上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被这种寒意填充地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缝隙。
ktv的墙壁有很强的隔音效果,一面墙便成功地隔绝了里头无尽的喧嚣,也隔开了她和顾疏白。
顾疏白离她这么近,他们就隔着一扇门。可就是这一扇门分开了他们,他还不知道她此刻正经历着一种非人的折磨。
“顾疏白,你快来救我吧……”
“顾疏白,你听到没有,快来救我……”
“你快来……”
……
她在心底里呐喊,呼叫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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