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保良给李望舒和雷阙两人分别安排了单独的住处,可即便如此两人丝毫没有要分开住的打算,是夜雷阙还是照例去了李望舒的房间,美其名曰贴身保护。不过这一晚男人情绪低落,早早就躺在了床上,眼神呆滞地盯着床顶,薄唇微抿,不知在想些什么。
“嘿嘿……”李望舒看着一脸哀怨的男人,忍不住耸着肩笑出了声。
雷阙寻声转头,看到笑得花枝乱颤的李望舒,雷阙眉间微拢,薄唇轻启,淡淡道:“笑什么?”
“笑你呀!”李望舒毫不留情强忍着笑意说出了这三个字,而后又继续笑了起来,男人冷冽的目光在空中凝结成冰,当李望舒接触到这道目光时,终于被这股寒意冻住了他的笑容。
“咳。”李望舒避开了雷阙的视线,握拳抵唇虚咳一声,缓缓调整了气息道,“你呀你先前还故作大方,说让雷诺自己选,这两日看到雷诺和耶律家相处之后,关系越来越融洽了,这会儿你倒是受不住了,摆出了这么让人糟心的颓废模样,你说这样的你是不是很好玩。”
“一点都不好玩。”李望舒的解释没能止住男人的气性,他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李望舒脱了外衣到床上,顺势躺到了里侧,雷阙往外挪挪了身体,腾出了些许地方,想让李望舒躺得更舒服些,可人家偏偏就是不领情。李望舒贴着雷阙也跟着挪挪了身体,最后干脆直接窝进了他怀里,心满意足地呼了口气,语气柔缓地说:“你若是后悔了,咱们也不要管什么君子之道了,明日就带孩子走。”
“不可,国书尚未签订我们不能就此功亏一篑。”雷阙虽然希望雷诺能在自己身边,可他理智尚存,他不能为一己私|欲毁了两国无辜百姓和平相处的机会。
李望舒拿头蹭了蹭雷阙,闷哼一声道:“那你就舍得雷诺”
“不舍得,”雷阙亲了亲爱人的发顶,叹了口气,李望舒收起了先前玩笑的心思,头顶传来了沙哑的声音,他静心听着雷阙的未尽之言,“不舍得也得舍。我不后悔,我之前说过让他自己选择,我便不会食言。纵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舍,我还是会放手,无论如何我这个父亲都会和之前一样护着他,成为他坚不可摧的后援。”
许是雷诺那声“母亲”起到了作用,软化了耶律保良,让他放松了警惕,觉得胜利在握,他第二日便松口就国书上的条款与李望舒达成了一致。李望舒拿着签好的国书,与雷阙商量着次日便启程回国。
“可汗,他们明日便回去了,那雷诺呢?”
耶律保良轻轻摆了摆手,老神在在地说道:“自是要留下的。”
“真的?他们能同意?”蝶舞虽有些迟疑,但想到儿子会能留下眼中星光闪烁,喜不自已。
“自然,他们今日只说明日便回大周,丝毫没有提及雷诺,自是知道雷诺是选择留下了。昨日儿子便改口叫你母亲了,今日又要你抱着喂食这不正说明了儿子选了我们,他要留下。雷阙可是有言在前的,他不会阻挠诺儿的决定。”
蝶舞闻言频频点头,正在此时侍从通报雷诺来了。不需多时,雷诺便迈着小腿进了两人的寝室,说是今晚想和母亲睡。听了雷诺的来意,耶律保良更是得意一笑,看着蝶舞给了个“怎样我说得没错吧!”的表情,蝶舞也跟着信心满溢。
竖日清晨,耶律保良红光满面地携蝶舞并耶律齐耶律沙两兄弟给李望舒一行人送行,刚走到门口便看到雷诺腰间系着五六个牛皮袋,一个银笔罐,背着耶律沙给他的小弓箭乖乖等着,一见到李望舒和雷阙便撒开小腿跑了过来:“你们真慢,我等你们很久了。”
耶律保良猛得一怔脸色苍白,他今天早上睁开眼便没有看到雷诺,当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但终究淹没在了昨夜儿子主动亲近带来的喜悦中,如今的此情此景让他彻底清醒了,儿子昨晚是在和他们告别。
“诺儿,你怎么一大早背着弓箭?”蝶舞抱着一丝侥幸,喏喏地问着。
“母亲,儿子要回去了……”
不等雷诺说下去,蝶舞眼中早已积聚起了泪花,她紧紧抓着儿子的手泪如雨下,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拦住儿子,可她终究不是铁石心肠,不能无动于衷地亲眼看着儿子离开。
雷诺抱着蝶舞的腿,哽咽着说道:“母亲,不要哭,母亲若是想儿子了可以来看雷诺。母亲做的r_ou_干和糖我也带上了,想你的时候我就吃一点。”
待蝶舞稍稍缓了过来,雷诺便松开蝶舞,拉着耶律保良道:“父亲,母亲就交给你了,雷诺永远是父亲母亲的儿子。雷诺会想你们的,也会来看你们的。”
耶律保良被这声“父亲”瞬间击败了,脸色稍霁,在确认儿子要走时他不是没有动过武力留下儿子的念头,但终归觉得自己愧对儿子在先,他不想强迫儿子,最后还是妥协了,放弃了,随了儿子的意。
雷诺带着哥哥们给的礼物,带着母亲亲手做的点心,带着父亲无限的宽容离开了中都,随着自己的养父打道回府,他自己选择用雷家子嗣的身份长大,他无怨无悔。
多日来郁结于心的雷阙终于舒了口气,听着儿子对自己的埋怨,嘴角依旧弯弯翘起,露出明媚的笑颜。雷诺是个聪明的,知道雷阙误会了自己,他便悄悄打听了雷阙回去的日子,早早起床候在门口。
李望舒鄙视的白了眼某个有儿万事足的男人,虽说天上乌云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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