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他妻子跟我有仇,她就是要害我。因为我给局长当心理医生的过程中,发现他妻子有轻度躁郁症,他们一点都不亲密,夫妻生活真的很惨,所以他才会去……”她好像心疼他似的,性贿赂这三个字,愣是说不出口。
韩纵对这种毫无营养的倾诉并不感兴趣,冷淡打断,“丈夫过早死亡而造成的收入损失,这笔钱是保险公司赔,一百万,对他妻子来说并不多。”
女医生顿时有点心慌,“所以您的意思是,她不是冲着钱来的?”
“对,她想指控你谋杀他丈夫,她要把你送到牢里,等你出来,不管走哪,你档案都带着谋杀案的戳,你这个人也就毁了。”
女医生登时感到一股寒意,深吸一口气。略带惶恐地看着韩检,而韩检也在看着她,不慌不乱。这个铁血检察官不管在说什么都让感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那种毫无温度但的确沉稳可靠的目光,让她略微放下心来,她安慰自己,只要有这个人在,就不存在查不清真相。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韩检,我现在全听你的,你想问我什么?”
“我们从第一个问题谈起,你跟这个局长到底什么关系,只是医患?”
她哽了哽,“有性关系。”
她生怕韩纵投来异样或嫌弃的目光,但对方并没有看她,只是兀自在本子上记录着。
“维持了多久?”
“……两年半。”
接下来的一小时,俩人在一问一答中度过。
韩纵很有技巧地问出大部分想要知道的信息,医生不知不觉把话都讲了,快要结束时她产生了一种“原来这就是检察官”的古怪感觉。
她发现,对方身上有一种奇诡的气场,虽然冷冷的,可就是让人特别信赖,初见时寥寥几句谈话觉得他很肃穆,但后来就会慢慢发现,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冰山,不过那种疏离感的确是真切的。最后十分钟,韩检终于愿意显出几分烟火气,主动跟医生聊了些别的,把话题往轻松的方向引,不过他这么做也是有目的,是为了方便提出一个要求。
“姜女士,你是业内颇有名气的心理医生,尤其公职人员的心理报告,百分之六十要从你手上过,我想让你帮我出具一份报告。”
女医生一听就懂,“韩检想要什么效果?”
“因为这次的案件,把自己牵连进去,我成了受害者,他们要检查我是否有应激性心理创伤,我觉得我是没有的,但就怕万一。所以……”他恰到好处地留白,医生懂的。
她笑了笑,“好。那韩检可一定要帮我洗脱这次的谋杀罪名。”
韩纵只是平淡无惊地抿了下唇角,接着又道,“还有一个检查员也要出具这种报告,那就麻烦你一定要查出应激性。”
“咦?”姜医生有点好奇,“这个小检查员得罪了您?”
韩纵沉吟一会儿,半真半假地说:“算是。”
“好,我会留心,这人叫什么名字?”
“陈易澜,”他说,“是个女的。”
姜医生想起什么似的,惊讶问道:“我记得您的未婚妻也姓陈,不会正是……”
韩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姜医生立即捂住自己的嘴。
静默片刻后,她还是难以置信地问:“被查出心理疾病,肯定要离职吧?韩检,你为什么这么对她?”
“因为她不适合,而且怀孕了。”
这种极度的冷静已经接近漠然,医生忍不住问道:“可以让她辞职或请假啊,这报告一旦交出去,她基本跟检察无缘了。”
韩纵只是淡淡地嗯了声,“当然,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
这是最好的机会,其他不管什么手段,可能都会令她或多或少地生气。
医生留意到韩检右手食指有一道血痕,很新鲜似乎刚结痂不久,应该昨天才弄上去的,刚刚他奋笔疾书时,伤口又破了,血渍透出创可贴。她正想提醒几句,但这时韩检接到一通电话,他一手拿着记录本,一手接电话,然后就这么走开。
因为要屈肘的缘故,他被白衬衣裹得密不透风的手腕就露出来一点,医生看到那上面竟然有一排牙印,而且是深红色,看来被咬了不止一次。
她一瞬间震惊到失神,不过转念又想,谁还没个秘密不成?连自己这种好口碑的女医生都跟已婚官员有地下情,看起来高不可侵的韩检有受虐倾向似乎也无可厚非。
庭审结束,后天出结果。陈易澜从法庭出来,夏瑶即刻追上她,“陈律,陈律。”
陈易澜停下脚步,转过身。
夏瑶走过来说:“你能不能帮我劝劝韩纵,让他把关晟放了?”
陈易澜没有说话。脸色冷冷的自然不答应,那晚的罪魁祸首是关晟,她凭什么要放过。
夏瑶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焦急地塞到她手里,“陈律师,你看看吧,这是安琪的诊断报告,她得了骨癌,还有不到两年时间,没有关晟养活她,她哪能过得了两年?陈律师,我知道你心肠好,你能不能怜悯一下?两年后再抓都可以。”
陈易澜接过那份报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伪造的?”
夏瑶震惊地看着她,但她很平静。
“陈律师,你变了,”夏瑶盯着她,讽刺道,“你现在心冷的……跟韩纵越来越像。”
陈易澜一点都不傻,也不会情绪用事,“一码归一码,关晟犯了法,就该接受应有的惩罚,照你这么说,有家庭要养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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