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我坐在舒服的皮质办公椅上,累得一动不想动,大脑像停机了似的完全转不动脑筋思考任何问题。这种奔波过后思维接近瘫痪的感觉,我并不排斥,反而十分享受。我甚至巴不得每一天都能这样忙忙碌碌,这一周尤其如此。
我还是不太能相信,酒舒已经离婚离开c市,去追寻她想要的生活。我应该祝福她,我确实真心祝福她,可是这种“真心”在很多时刻却让我开始厌恶自己。
我不知道作为当事人的她,会不会有我这样的烦恼,但我一直在想母亲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我害怕母亲伤心、失望和难过,哪怕对象是懂事的酒舒而不是我。
“可爱的‘酒媚’,在想什么呢?”
我的肩膀突然被人重重一拍,不疼,但我还是吓了一跳,我捂着右肩转过身,柯梁爱正看笑话似的盯着我的胸口,我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黄色正嚣张跋扈地粘在我白色的羊毛大衣上。
“啊——”我懊恼地抽出办公桌上的湿巾,皱眉擦拭。
只可惜,效果甚微。
“别擦了,你这个很难擦掉的,送去洗吧。“柯梁爱似笑非笑,双手抱胸坐在办公桌上。
我扔掉湿巾,心情更加不好。我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尤其无法忍受衣服上沾染上汤汁和污渍之类的东西,因为那看起来非常影响一个人的气质,虽然我也许并不是一个有气质的人。
我后悔地叹气:“我以后再也不吃咖喱鸡饭了。”
柯梁爱还是盯着我,但不是那块难看的黄色“指甲”,而是我的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有心事,很严重的心事。”
我一怔,心里苦笑,柯梁爱有时眼神毒辣的可怕,或许这是她为什么能做成事业的关键。不过我现在没心情告诉她,不是我不愿意,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又从何说起。
“和男人有关?”她倾过身子,凑近我的眼睛。
我知道自己瞒不了她,只能把心里的苦笑搬到脸上:“我和郑辛远的确遇到点问题……”
“别对我说谎,阿媚,能让你这么反常的男人肯定不会是郑辛远,”她的眼神由犀利变得温柔,却令我心惊,“是不是因为上次张源说得那个男人?”
我讶然,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我该说什么呢?说我因为姐姐离婚,而我又突然碰到自己的前姐夫,才导致自己心不在焉?虽然这是事实,但柯梁爱肯定会继续锲而不舍地挖掘她所认为的事实,而不是我口中说出来的。
“如果不想说,别勉强自己,我只是因为关心你。”
她跳下桌子,绕到我身前,挡住玻璃幕墙之外的世界:“我很欣赏郑辛远,所以当我听到你和他在一起后,很为你们高兴,但我想或许我当初不该撮合你们,因为你这段时间看起来并不开心。”
我扯了一个宽慰的微笑面对她:“我和他的问题不是你的错,你不用烦恼。如果要论对错,错也在我身上,我不该因为忍受不了孤独就接受他,更不该因为‘年纪大了就该找个合适的人结婚’这样愚蠢的想法而妥协。”
她拍我的肩,用一种姐姐关心妹妹的口吻说:“我以前以为,你和郑辛远有很大几率会日久生情,我以为结果的确如此。可现在我发现,也许你正在爱着什么人,或者说,你一直在爱着某个人。”
我张嘴,打算反驳,她却不给我辩解的机会:“阿媚,你不用对我说什么。你是我的朋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我想告诉你一句话,如果可以,给自己一个真正的机会,而不是别人眼中的机会。”
我低头再次看向那块黄色印记,突然记起,自从那晚和郑辛远闹得不欢而散以后,他真的说到做到,到现在都没和我联系过,而我竟然完全没有想过去联系他。
晚上躺在床上,我一直在回想下午听到的那番话。柯梁爱说的机会是什么样的,我毫无头绪,也不想去琢磨怎么样给自己那样一个机会,令我惶恐的是,她居然看出来我“正在”爱着谁,或者“一直”爱着谁。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那块银色手表,对着它发呆,突然想起明天似乎就是该物归原主的日子。想到这点,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爱着谁,我拿起手机,点开酒舒发给我的一条信息,看着那陌生的11个数字,准备拨号的手又停下。
这个时间点说不定他早就睡下,打电话过去会不会不礼貌?
于是我决定发条短信过去:“我是酒媚,你明天有空吗?”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钟过后,预想中的短信提示音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来电铃声。
我从床上下来,来到客厅,给自己倒一杯温开水喝下,铃声还在持续,我的嗓子终于不再那么干了。
“喂。”我的语气干巴巴的,声音也不好听。
“酒媚?”郁临深的声音比以前听起来更加低缓,说我的名字时,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有点模糊难辨。
“你喝酒了?”我不自觉皱眉,想说的话脱口而出,等说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说这句话似乎逾越了,我希望他醉的足够沉,那样就不会听清楚我到底说了什么。然而——
“呵呵,找我什么事?”他在那边笑,笑得并不开心。不过我不会愚蠢到再去问他出了什么事。
“我上次和你说过,要还你手表,所以想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我们在哪里见面。”
那边没了声音,我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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