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技巧不够,没有把握,不能贸然修补。这块玉佩,不宜被人看见,穆先生还是收起来的好。”
他姓穆,又拿着穆氏玉雕,梅雪娘猜他极有可能是穆家后人。
若被有心之人看到了,必会想办法逼迫他交出《穆氏玉经》
穆先生道:“不是夫人技巧不够,而是整个京城能修补此玉佩者,寥寥无几。夫人不能不能修,是没有掌握技法。”
“这玉佩是我所雕,我亦会修补,只是没有工具。所以想借夫人雕玉室一用,不知可否?”
他果然是穆家传人。
梅雪娘不想惹麻烦。
穆先生又道:“昔年多亏夫人相救,某侥幸活命。某想报恩,但夫人并不缺什么,所以某想以补玉之技相报。夫人不必担心,此修补技法是某悉心研究所得,与穆氏雕技不同,旁人见了,绝不会联想到穆家。夫人可放心使用。”
听了这话,梅雪娘眉眼不动,素净如白玉兰的脸上,双目柔和而冷静:“从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并没有救先生,是先生自救罢了。”
并不是她救了他,而是他为活命,闯进寺庙劫持她,在她房中藏了大半夜。
所以,梅雪娘不觉得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
穆先生听懂了她的意思:“夫人没有主动救我,但我的确是因夫人才逃过一劫。又因为我,致使夫人与夫家和离。某心存感激,此次来,是为了夫人,也是为了我自己。”
“这补玉技法,我不可能在人前使用的,就此埋没,我觉得很可惜。既然夫人不愿意,那某再去寻旁人吧。”
穆先生拱拱手,转身要走。
“等等。”梅雪娘叫住了他,“先生教我吧,我愿意学。”
若是不学,他去找了旁人,极有可能会暴露穆家人的身份,他今天来过这里,又住在她家隔壁,若被有心人利用,来攻讦女儿女婿,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旁人学了此修补之法,便会抢走客源。
梅雪娘自己醉心于玉雕,这样好的修补之技,她是想学的。
综合考虑之后,她还是决定跟穆先生学。
穆先生转身道:“此法共分十五种,不单单修补小件,还有大件,我会在棉花胡同住半个月,一天教夫人一种,教完就走。”
梅雪娘点头:“请先生随我到玉雕室来。”
……
自打那天看到小阿宝之后,江伯臣一心想着要把儿子要回去。
他知道梅雪娘不给,就派了个人,每天守在玲珑玉坊,然后他就知道最近这几天以来,每天中午过后,都会有一个男人玲珑玉坊,一待就是一下午。
江伯臣听了,登时火冒三丈,亲自到玲珑玉坊对面的茶楼上守着,果然看到那个男人来了,他熟门熟路的,进了玲珑玉坊,连招呼都不用打,径直进了后院。
梅雪娘这个贱人,果然是有野男人了!
江伯臣怒火滔天,从二楼下来了,直奔玲珑玉坊而去,快走到门口,他猛然又定住。
不行,就这么去捉奸,便宜了这个贱人!
她不是标榜自己多么清高吗?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吗?她不是装无辜让女儿不分青红皂白就站在她那边吗?
好,他就在女儿面前撕开她的脸皮,让宛姐儿看清楚她内里究竟是何样的人!
看看她还有什么资格摆着那张清高的脸?还有什么资格霸着儿子不放手!
江伯臣铁青着脸上了马车,喝道:“速速去三皇子别院!”
车夫不敢耽误,飞速而去,心里却在嘀咕,你都跟人和离了,还不许人找下家,未免管得也太宽了?
等到了萧家别院门前,江伯臣又不急了,他坐在马车里思忖,宛姐儿一向偏她母亲,若是现在跟宛姐儿说,说不定这丫头会提前去通风报信。
看来得想个主意才是。
江伯臣想了一会,心里有了主意,跳下马车,就火烧火燎地去见江令宛了。
“宛姐儿,不好了,你娘,梅氏晕倒了。”
江伯臣进门就嚎:“我跟同僚在对面茶楼喝茶呢,就看到大夫急匆匆到玲珑玉坊去了,听说是老板晕倒了,也不知真假,我想进去,那些人不给进,你快去看看。”
江令宛吓了一跳,立马跟江伯臣一起去玲珑玉坊了。
等上了马车,她意识到不对劲了:“父亲,到底怎么回事?”
乍一听到母亲晕倒了,她本能就是先去看母亲,这会子想,母亲晕倒,绝不会是父亲来通知。
江伯臣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搓搓手,尴尬地咳了两声:“你母亲的确没事,我带你去玲珑玉坊,是有别的事。”
江令宛悬着的心放下来,知道他的目的了,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小阿宝的事。
那天小阿宝撞见父亲,她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父亲说吧,究竟想做什么?”
“乖女!你误会为父了,不是我想做什么,是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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