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在墓前跪下,说:“太爷爷,小姑奶奶看你来了。”
陈小杨静静地跪下,眼睛里立刻涌出了水雾。钟石看这情形,便向前一步,放好手中的两盆菊花,然后退后一步,很自然地陈小杨身边跪下,伸手轻握住了陈小杨的手。
陈小杨感受到他的安慰,抬手擦了下眼泪,说:“爸,我带钟石来看你。”钟石心中此刻溢满了酸楚,想到丫头心中骤失父爱的痛。他注视着眼前的墓,轻轻地说:“爸,我是钟石。我会好好照顾杨杨,您放心!”
大明动手点燃了纸钱,在墓前燃起一堆熊熊的火焰。他一边往火里添纸钱,一边从斗筐里掏出一大包东西,递给陈小杨。钟石伸手接过来,解开布包,发现里面满满都是点心水果之类的祭品,甚至还有香烟和一瓶白酒。他便动手把这些祭品摆在墓前。陈小杨却已经站起身来,绕着墓慢慢转了一圈,仔细地拔掉墓上少许的杂草。
大明纸钱烧得差不多了,又站起身来,去其他各个墓前各烧了两张纸钱,然后他回来跪下,开始祝祷:
“各位老祖宗,各位太爷爷,各位爷爷,你们保佑家里后代子孙。保佑小姑奶奶平安康泰,她一个小女子在外地,不容易。”
他们在墓前静立片刻,开始往回走。
“杨杨,岳父墓前为什么没有立碑?”钟石发现那片家族墓地,大多数都是立了碑的。
“老人们说,本地风俗是去世三年以后才能立碑,所以一开始就没立碑。爸走了四年多了,是该给爸立碑了。可我竟然没顾上。”
钟石看看大明,说:“我们留些钱,你能不能帮着操操心,给岳父把碑立上?”
大明说:“立碑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要举行仪式的,必须要小姑奶奶到场,毕竟太爷爷就这么一个至亲血脉。你们下次能有空来,提前给我说一声,我提前给准备好。钱的事儿,小姑爷爷你可别给我讲,我这做曾孙的是干什么吃的?我保证给太爷爷准备最好的碑材石料。”
“那不行,立碑的事你来安排,费用必须我们来负责。”钟石说。
大明爽朗地笑了:“小姑爷爷,真不用给我讲钱。家族好几个在外地的后人,立碑都是我操办的。小姑奶奶她知道,我又不缺钱。”
陈小杨接过话:“你可别看大明农民一个,他可是有名的甲鱼养殖大王。”
大明得意地一笑:“嘿嘿,今年保底能赚到七位数。小姑奶奶,你在外面工作不开心的话,干脆就回家来呆着。老陈家保证养得起你。”
返回的途中,钟石禁不住问起了“辈分”的事。虽然整个村子几乎都姓陈,可陈小杨的辈分也太高了点吧!他们返程时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来送行了,送的东西堆满了车子后备箱,点心、杂粮、香稻米、甲鱼、杀好洗净的土鸡……连车内座椅上都放了一包煮熟的草鸡蛋。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的称呼。他记得有个漂亮的小媳妇送来一双手工做的棉拖鞋,说:“小姑太,这是我婆婆给你赶做的。”
小姑太。小姑太!钟石真是服了。
“我爷爷亲兄弟五个,叔伯兄弟加起来13个,我爷爷是老小;我爷爷生了四个女儿两个儿子,我爸爸是老小。再加上我爸到34岁才生下我,这么一来,我就成了标准的小姑奶奶。我爸在时,我们每年都要回来几趟,我还小的时候,老纪虎都叫我姑妞妞,他还有个哥哥,老纪龙,他喊我姑宝宝。大明就是老纪龙的儿子,能让大明喊太爷爷的,也就是我爸这一辈,据说有二三十个呢,没法细分。那些跟我一起玩的小朋友,往往都比我差了好几辈。”
陈小杨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里的人特别重视本家宗族,民风也淳朴,对人总是那么好。我大姑、伯父,还有我爸,后来迁到了外地落户,但他们都特别念家。”
这一点,钟石深有体会。他有些好奇地问:“那你大姑和父亲如何会到本市安家落户的?”
“我大姑先嫁过来的,后来我爸退伍转业就到本市来了。”
说到这儿,陈小杨忽然有些感伤地说:“你知道吗?村里人对我总是特别好。在他们眼中,我爸不在了,我妈改嫁,我就成了老陈家需要关照的孤儿。”
“胡说。杨杨和我是最亲的家人。”
钟石轻斥。
作者有话要说:
、飞来横祸
天气渐冷,陈小杨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法兰绒睡袍。
寒冷的深秋是属于恋人的季节,更适合恋人们躲在房间里,尝试各种属于恋人的游戏,怎么也不会腻。
yù_wàng就像海洛因,不能碰触,一旦碰触就让人迷醉。
钟石从氲氲的水汽中出来,只裹了条浴巾,径直走进房间。陈小杨正盘腿坐在床上翻阅一本画报,看到钟石进来,赶忙跪坐起来,拿过一件睡衣披在他肩上。虽然开着空调,可这样低的气温就不怕着凉?
“冻死你算了。”
“哪有那么冷。”
陈小杨两手拉着睡衣衣襟,小脸正对着钟石赤裸的胸膛,胸膛上某种小凸起暧昧的对上她的眼睛,陈小杨似乎是脑子一抽,下意识地张开小嘴就咬了上去。
一声压抑的闷哼。
陈小杨好奇地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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