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他默默的从上看到下,目光停留在最后几个字上面,心下一阵酸楚,想着她许是想明白了,信步走上楼去。卧室门从里面反锁了,他心下升起疑云,拍打着门,“永心,开门!”侧耳听了,里面没有一点动静,他的心突突直跳,幸而有备用钥匙,他连忙下楼取了,开进去,她并没有在床上,抬眼望去,才看见她赤了脚坐在窗台上发呆。
窗户半开着,如今已是初冬了,虽这个城市气候一直炎热,冬天里也从来不下雪,可是风呼呼的灌进来,还是起了阵阵凉意。她只穿件白色的薄毛衣,脸上却是红粉绯绯,他以为她感冒了,随手拿过搭在椅子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手覆在她额上说,“怎么坐在这里?”
大理石的窗台冰冷寒凉,而她连袜子也没有穿,她只是一动不动的任他抚了自己的脸。他伸过手去关窗户,才看到角落边放着一只红酒和一只玻璃杯子,酒已经少了小半瓶,怪不得她脸这样红。
他温和的说,“喝点红酒对身体好,不过这里太凉了,下楼去餐厅好不好?我陪你喝点。”
她一动不动,也不睬他,只盯了外面,庭院里的罗汉竹枝叶在风中左右摇晃着,她只觉得脸热辣辣的难受,胸口说不出的沉闷,她伸过手去,推开窗子,把脸探出去些,风猛的从缝隙里灌进来,她并不觉得冷,脸上心里都凉下来,说不出的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沈逸承连忙合上窗户,“这样吹,要感冒的。”他见她并没有下来的意思,便伸过手去欲抱了她,她手挡过来,横在他面前,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走开。”
虽然这些日子她不同自己说话,可是并没有生气,态度也不似今天这样冷漠,他不得要法,但是看她背抵在墙上,抱了膝缩成一团,心里生起怜意,气也气不起来,问她,“怎么了?为什么生气,你告诉我?”
她仰起脸来看他,“我若说了,你就能帮我办到吗?”
“只要能让你高兴,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让我走。”
他微微皱了眉头,但语气还是和颜悦色的,“除了这个,其他什么都可以。”
“我只要这个。”她垂下眼帘,不再看他。
他耐着性子说,“下来好不好?”见她不吭声,又伸过手去揽了她的肩膀,俯下身子抱起她,她捶打着他的肩膀挣扎着,“我不要你管,你放开我,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们沈家的人吗?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对我?”
他以为她说的是家恩,发狠起来,“他是他,我是我,我今天就在这里发誓,我沈逸承绝对不会负了你。”
她眼泪滚落下来,双手乱拍打着,他抱了她放床上,捉住她挥舞的双手,“我知道你伤心难过,你要闹就闹,但只此这一次,过了今晚,从今后,不许再想再提从前的事,沈家恩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他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了!”
她奋力的挣开他的手去,愤怒的看着他说,“我和你也没有半点关系,你走开!”
她跳下床急急的往门口走去,她知她出不去离不开,可是她恨透了这些人,她不管不顾的往前冲去,还没有走到门口,他就已经赶上来抱住了她,他力气这样大,她到底挣脱不开,推搡之间,发丝纷乱,脸上的泪痕弄湿了前面几缕头发的发梢,乱糟糟的又贴在了脸颊上。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肢,抱了她在床上,她跌躺下去,连带了他也滚落在床上,她身上是微甜的酒气,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手背上,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亲吻她。
她气极,手脚并用,指甲划过他的颈项,他吃痛的放开她,她待要翻越起来,他双臂紧紧的匝了她,她再也动弹不得,狠狠一口咬下去,他也不过是皱了皱眉头,并不松开她,她再也无力挣扎,眼泪纷乱如雨一直滚落下来。
他只当她赌气,哄着她说,“别闹了,好不好?”
她心里生出无限的绝望,仿是被松脂缠了的虫蚁,无论怎么反抗都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困其中,已到绝境,再也没有半分生路可走。她哭的无法抑制,全身都颤抖起来,嘴里呢喃的重复着,“走开,走开,走开。。。。”
他怜惜的吻着她的发她的泪,“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早上出门,她还是好好的。
她只是一味的哭,到最后渐渐变成无声的流泪,可是并不肯再说一个字,她的睫毛也随了身体的颤抖而微微轻颤着,如在风雨中被淋湿双翼的蝴蝶,沾了蒙蒙的雾气在上面。
他见她不再挣扎,起身坐起,她闭了眼睛躺着,肩膀一抖一抖的,他伸过手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说,“下去吃饭。”见她沉默不语,“那我让吴妈给你端上来。”
他带上门下楼去,永心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听到楼下传来劈里啪啦碟子盘子摔落在地的声音,瓷器和地砖碰撞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响声,和这些嘈杂声混在一起的还有他的怒吼声,“以后我不在家,谁也不准放进来,管她是太太还是老爷!”
这日永心坐在客厅看书,小博美在她脚边绕来绕去。
吴妈在一旁拿着鸡毛毯子弹着家具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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