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语速太快,她只听得懂梯子坏了,鹿禹稱被砸到了,顿时,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陆之暮手足无措,腿都开始颤抖,她大脑一片空白,满脑子只记得提醒eric“报警”,就不顾一切地冲着后院冲去。
后院雪积了厚厚一层,无人清扫,显得格外萧索。
她四下看着,一时竟仿佛眼盲了一般,分不清自己身处哪里,到这里干什么。
酒窖,酒窖。
陆之暮掐着手心提醒自己,定下神来,终于在一棵光秃的树下看到一块被清扫出来的黑色.区域,她走过去,看到两扇完美贴合的铁皮一样门完美贴合地面。
用手指扣了扣,指甲感到疼痛也没能撼动分毫。
她又急又气,拍着门大声喊:“禹稱!禹稱你在里面吗?你回答我……”
里面传来她闷闷拍门的回声,很快沉寂下去。
无人回应。
陆之暮的心沉到谷底。
她吸了吸鼻子,才觉得心口好像被人猛地剜了一块,空空闷闷,盛满了她的担忧和心痛。
陆之暮跪在地上,光手把门上残留的雪飞快拂开,露出边缘来,没有工具,打不开。
陆之暮身体伏低,对着仅有的缝隙,只看到黑魆魆的一片,她想象不到里面该有多冷,声音带上了哭腔:“禹稱,你别怕……你撑住,等下警察就来,很快就救你出来……”
“禹稱,你说说话……是不是很疼?哪里疼……告诉我……”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陆之暮头也不回,她的英文都飙出的最大音量:“警察在哪儿!”
到了这个临界点,情绪支撑不住,她终于呜咽出声。
身后的脚步声猛地顿住。
陆之暮撑不住,她眼眶酸胀不堪,此刻成串的泪落下来,在大雪地里一滴一滴砸在门上,晕开。
“你在这里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带着不解和担心。
陆之暮猛地抬头,眼眶里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来,她眨着眼,终于看清了不远处蹙眉站着的鹿禹稱,熟悉的眉眼和外套,手里还拎着一瓶红酒。
她抽噎着愣住,身体轻轻一耸一耸的,鼻头和眼睛通红。
鹿禹稱眉头更深,在看到她的手按在冰冷的铁门上的时候,抬脚几步走了过来。
刚刚把她拉起来,陆之暮就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
脸埋在他胸膛里,哭得格外崩溃。
“禹稱……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以为……”
鹿禹稱身体一僵,皱眉沉思着,抬手落在她背上轻抚。
好容易才把人哄进屋。
陆之暮一直抽噎着,拉着他问他刚刚去哪儿了。
鹿禹稱把酒放一旁,拿着热毛巾给她擦脸擦手,眼睛瞥向假装忙碌的eric:“eric非要喝老远那家的葡萄酒,我去买。”
他一点一点温柔地擦拭着她的脸颊,磨坏的指甲和带着细小划痕的指尖,只觉得自己心里也疼得紧,再次问她:“你刚刚在后院干什么?”
陆之暮瘪着嘴,吸了吸鼻子:“eric说你在他家酒窖……”
她话说到一半猛地顿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鹿禹稱刚刚买回来那瓶葡萄酒。
目光转向eric,听到鹿禹稱沉着声音,意有所指地问道:“你家里,什么时候有酒窖了?”
陆之暮眼睛瞪得更大。
eric笑眯眯地回过头来,拿起桌上的酒瓶看了又看:“这家的葡萄酒是我喝过最好喝的,你们要不要试试?”
陆之暮咬唇瞪着他,半晌气呼呼地憋出句话:“eric,你太坏了!坏老人!”
感情是没事耍她?
鹿禹稱说得没错,怪老头!他就是个神经兮兮的怪老头!
eric瘪瘪嘴,毫不在乎地样子,去厨房醒酒。
陆之暮愤愤地拉着鹿禹稱:“我不想呆了,我们回家吧……”
太过分了,还骗她打扫又做饭,最后骗她鹿禹稱出事,过分过分!
鹿禹稱仔细看了看她冻得通红的眼角,点头:“好。”
出门的时候,eric在身后喊她。
陆之暮回头瞪人。
好久,eric一动不动,她松开鹿禹稱的手,几步走回去。
就不信了,这人还能再整她一次不成?
走近了,eric笑眯眯地看着她,然后看了眼她身后的鹿禹稱,轻轻问她:“现在,你爱禹稱吗?”
陆之暮一顿,忽然眉眼间一松。
eric笑着摇摇头,将手里的照片颤巍巍地递过去:“现在,它是你的了。”
陆之暮低头看去,照片上,少年鹿禹稱小小的身体倚着树干,头埋得很低,脸上的表情落寞无比。仿佛……被这个世界抛弃。
她不解地抬头,但又好像全部都理解了,张了张嘴,陆之暮将照片收进口袋。
“eric,你刚刚告诉我酒窖的地方,到底是哪里?”明明有那么个地方的。
老头笑着,若有所思,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那个啊,那个就是另一个天才犯的罕见的错误啦!不是你能管的。”
陆之暮便又闭了嘴,不再说话。
“走吧。”eric冲她摆手。
陆之暮垂眸想了会儿,半晌,她扭头就走。
走出两步,陆之暮猛地回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冲eric小声喊:“eric,我是不会感谢你的!等以后,我带着我们的孩子把你那里拆了!”
陆之暮转身,加快脚步,飞奔着,一路到了鹿禹稱身边。
再抬头时,已是恢复了表情。
鹿禹稱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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