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扶住了额头,嘴角直抽。
何修远倒是并不觉得这有任何不对,十分认真的道了谢,还将那瓶丹药给好好收了起来,丝毫没有询问身旁的谢冬为何神情那么诡异。
而后他看到两人在谈宗门的事情,自觉c-h-a不上话,便又默默退回进房里。
待何修远再度关上房门,常永逸道,“他怕你又突然消失了。”
谢冬说不出话,内心五味杂陈。
“所以你才会第一时间跑过来和他一起消耗你们的肾吗?”常永逸表示,“早知道会这样,你前些天好好和他告个别,不就什么都好了?”
谢冬抬了抬双手,做出一个头像的姿势,神情苦涩,“不是一个告别的事情。”
常永逸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又闭上了嘴,转而叹了口气。
谢冬说得对。当初发生那样的事情,几乎在一夜之间,谢冬整个人就消失了,所有人都说他已经死了,整整十年……这是多么惨痛的失去啊。如今终于又将人给找到了,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确实并非一个告别能化解得了。
“当初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所以连告别都不敢。”谢冬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脸,“也是我一时糊涂了,居然没早点想到易容这件事。”
说到这里,谢冬揉脸的动作突然缓了下来,像是又想起一件事似的,抬头看着常永逸问,“说起来,你现在看到我的脸,还是我的脸吗?”
“当然不是,你易容了。”常永逸用一种你怎么突然傻掉了的眼神看着他,“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脸,比你本来的样子丑多了。”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谢冬又问。
“两个原因。第一,因为你已经得到了我的提示,秘境中也轻易不会出现陌生人,是你的可能性很大。当然,可能是你,不代表一定是你,所以第二个原因才是重点。”常永逸回答,“因为大师兄和你进房了。”
谢冬嘴角一抽,竟然无言以对。
“说起来我也有点好奇,大师兄是怎么认出你的?”常永逸又轻啧了两声,“传说中的心灵感应?”
在这个问题之下,谢冬忍不住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情景。
那时他也是顶着这么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出现在了这个地方,看到了正在门前练剑的何修远。
当然的,何修远并没有一眼认出他。
何修远最初的眼神是困惑的。因为秘境之中轻易不会出现陌生人,也因为谢冬身上所散发出的不同寻常的气息,能让何修远知道眼前之人有着远高于元婴期的力量。
谢冬一时兴起,就像个登徒浪子一样凑近过去,伸手摸向何修远的脸,嘴角勾着邪笑,口中还说出了一些轻浮的话语。在做出这种举动的时候,谢冬十分好奇,何修远会做出一些什么反应呢?会直接抽出剑来想削死他吗?
但何修远只是看着他,任由他施为,原本困惑的目光也渐渐变化。变得眷念,变得情深,变得义无反顾,变得生死相随。就连谢冬自己也不知道大师兄究竟是如何看出来的,但很显然,就在见面之后短短的几句话间,何修远便确认了是他。
谢冬停下了故意显得轻浮的手,反倒显得有些尴尬。
何修远却握住了他那只手,又伸出手臂揽住了他的肩,与他拥在了一处。
然后嘛,自然便是春宵帐暖,一刻千金。
突然之间又想起这些事情,谢冬甚至都忍不住有些脸红了。
“原来如此,”只听常永逸唏嘘道,“是你耍流氓的模样让他感到了熟悉。”
旖旎的情绪就这么被打破,谢冬简直不想再和他说话。
但很快,谢冬察觉自己之前还有些话想说,被这么一打岔险些忘了。他抬起头,四处张望,终于又看到了那截被炸开了灵脉。
轰隆!
对了啊,灵脉被这小子给炸了啊!
在这一瞬间,谢冬简直像是自己也给被炸了一样,猛地从石凳之上跳了起来,伸出食指指着常永逸,指尖还在发颤,“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常永逸十分淡定,稳坐不动,“不是你把宗门给我的吗?宗门的灵脉,当然是我想怎么弄,我就怎么弄。”
谢冬捂住胸口,感觉内心一阵绞痛。
败家子,疯狂的败家子,可怕的败家子,丧心病狂!一般的败家子能做出这种事情吗!简直是败家子之中的战斗败家子!
“至于吗,你至于吗?”常永逸轻啧两声,“不就是炸开一条灵脉吗?里面的灵石又没有毁,都被我给挖出去,换了许多好东西回来。整个宗门的实力,不就是得像这样提升吗?一旦实力起来了,再把地位争上去,区区灵脉,难道还会找不到更好的了?”
谢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歹给缓了过来,内心的绞痛渐渐变成了钝痛。
他知道常永逸说得并没有错,虽然他还是难以接受这小子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来。这条灵脉当初可是拼了老命才找到的了啊,是玉宇门现在能在修真界立足最大的资本。居然就这么炸了一半,炸了一半……常永逸的行事作风终究与他不同,比他狂气得多,任性得多。
一条灵脉的支脉固然是可贵的,因为它以后必然会滋养出更多的灵石,甚至滋生出更多的支脉。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属于长久的规划,难以在短短十年间带来过多的帮助。常永逸此举,等于是放弃了将来可能从它身上得到的一切,直接杀j-i取卵,只为了短时间内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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