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仅没离开,还在压抑中越来越可怕。所以,三年前再次遇到悦山,那个小人又指引着我做了罪大恶极的错事。
可是我没有勇气承认,更没有勇气了结自己,尤其是在小粽的努力下,老爷待我越来越好,劲风也愿意时常来看我,我就更加贪生。敬先,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悦山,对不起,明知道你是劲风的亲生父亲,我还是想要你死。
劲风,我的女儿,你知道娘有多爱你吗?可是娘实在没有办法,只要你看到你,娘就会想到自己做的那些坏事。子瞻,这辈子我补偿你的还不够多,下辈子为牛为马,绝无怨言。小粽,你是在太善良了,和你娘一样,那么美好。见到你我才知道我输在哪里,小粽,不要记恨老爷,他们都是无辜的。老爷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就是你娘。
希望所有恩怨,都能随我的死消散。我愿下十八层地狱,换你们所有人余生幸福安稳。”
白劲风竟然是自己和二姨太的女儿!苏悦山从白敬先手中接过遗书,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相信这个事实。
他走上前,想安慰白劲风,被白劲风哭喊着挡回来。
“不要过来!你毁了我的一切!你不是我爹,我不承认,你不是我爹!”
白敬先踉跄着退几步,倚着门框慢慢滑坐在地,眼神渐渐空洞。二十几年前,迎娶二姨太进门时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他们曾经也有过那样好的时光啊!
其实,最错的人是他,年轻气盛时不懂真爱为何物,为自己的需求娶妻纳妾,直到遇见阿清,才知情为何物。若不是他勉强,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苏远棕看着一屋子各自纠结悲痛的人,想到苏小棕。
这样的痛苦绝望,还要让小粽子再经历一次吗?
他和白劲风再无可能,这种心如死灰的感受,小粽子能承受的了吗?
白兰兰的娘虽然欺负过娘,毕竟只是争风吃醋。白老爷一直被瞒在鼓里,甚至暗中帮助爹娘生活。白兰兰就更加无辜。真要算起来,如果不是爹娘藕断丝连、决意私奔,如果不是大伯与二姨太私通,无意泄密,惨剧也不会发生。
难道,他还要将这笔账算在把他们兄妹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大伯头上吗?
上一辈的这段爱恨情仇,没有一个人是赢家,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如今二姨太已死,何不就如她所说,让一切爱恨情仇随之消散?
可是,理智劝说自己可以,情感上做起来,太难了!
苏远棕紧闭双眼,奢望再睁眼时,一切恢复到从前的平静。
此刻,病房里守着白兰兰的苏小棕还不知道白府发生的这一切。
白兰兰依旧昏迷着,护士的检查结果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他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白兰兰,米铺发生这么大的事,所有人都等着你一起解决问题,你怎么能只图自己舒服,躺在这里睡觉?哦,你是在逃避吧?白兰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你不是不可一世吗?你不是自诩聪明才智天下第一吗?我说真的哦,你再不醒,我就跟少帅走了,我走咯!”
说着,苏小棕真的慢手慢脚往门外走,见他还是毫无反应,一咬牙把门开了,继续往外走,走不了两步,又回头道:“白兰兰,我真的走了啊,少帅等着我呢!”
等了几秒,白兰兰依旧没反应,苏小棕叹口气,回头走进病房,把门关上。
躲在楼梯拐角处的陆仕安心中刺痛,却忍不住笑了。
何必要上来自讨没趣?既然知道送她来了,就不可能等到她回头,为什么还要上来自己捅自己一刀?
他下楼去,在车上又坐了一会儿,驱车回府。
看到他从车上下来时面如陈铁的表情,梁队长心里明白了一切。
“白兰兰,你是不是生气啦?好嘛好嘛,刚才算我说的不对,我不该骂你胆小鬼。那我说点好听的,你要醒过来哦!”苏小棕酝酿好情绪,细声细气道,“夫君,起来啦,娘子我等你好久啦!我们要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还要、还要一起上课……”
白兰兰忽然浑身抽搐了一阵,头和脖子高昂起来。
苏小棕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查看:“夫君,你怎么了?大夫!大夫!快来人啊!”
不等医生过来,白兰兰忽然又落回病床,不再动弹。
医生护士进来后进行了一番紧急检查,随后垂头叹息,面露悲哀之色。
苏小棕僵在原地,心中一丝锥痛若隐若现,忽然像烟花般发散拉丝,迅速刺透全身血肉骨髓,疼得她浑身一直颤抖,连呼吸都像是刀片一遍遍割喉似的,眼泪大片大片涌上来。
像提线木偶般机械僵硬地挪到床前,苏小棕忽然扬起手,对着白兰兰狠狠甩巴掌。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你说你要等我,你说你要带我走,你说你爱我的!我都说我要跟陆仕安走了,你也不肯醒过来,你根本就不爱我!骗子,骗子!”
红肿的掌印让白兰兰苍白的脸颊有了一丝血色,令他看上去像是寻常的睡着了。
越打越没力气,如同虚脱一般,苏小棕身子一软,扑倒在白兰兰身上,脸埋在被子里,痛哭出声。
“咳咳咳咳……”
忽然感觉到震动,耳边传来咳嗽声,苏小棕愣一下,下意识抬起头,确认是白兰兰在咳嗽,眼泪未干,又喜极而泣,扑上前用力抱住他,在他背上一阵捶打。
“你醒了,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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