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清楚点啊。”
这哪是说得清楚的事儿?
“叫奶奶来,奶奶才懂。你和爷爷都不懂。”
林英树直呼坏了,“你奶奶是兽医,刘场村的刘大拐家的水牛要下崽子,吃完饭,刘大拐就过来把你奶奶请走了。这会儿……就我和你爷爷在家。
小满乖,你到底怎么了?说清楚,爸爸又不是傻子,你说清楚我咋会不懂?”
“……”
“爸爸,你不要问了。你去给我弄点红糖水来喝。”林小满的声音闷闷的。
林英树就又跑去灶房烧水冲红糖水。
林小满喝了红糖水之后感觉好了些,告诉林英树,等奶奶回来,让奶奶过来一趟。
林英树懵懵懂懂地应了,又问了林小满认不认生,要不要聊会儿?
林小满只想让爸爸快点去睡,就打了个呵欠说困了。
林英树这才回房去处了。
林家爷爷一直站在院子里听,林英树出来之后,他也悄悄地回房去了。
睁开眼,林小满就发现窗台前多了一捆东西。
那是一捆柔软的纸。
纸下面还压着几条花花绿绿的东西。
第二百三十二章最后的约定
林小满推开窗户往外看了看,正在翻院墙出去的那个身影骤然顿了一下,骑在围墙上转过头来,默默地看着她。
月光下,他的脸部轮廓显得十分的深,眼窝有些下陷,好像有些日子没睡好了,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消瘦而憔悴。
他看着林小满,嘴张了又合,有很多话哽在喉咙处,却说不出来。
林小满啪的一下关上了窗户。
提起那捆纸,把它们叠成长条,塞进了那些花花绿绿的月经带里。
原本吃了陈上游开的药,又吃了王老师开的几副药之后,林小满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可是去汶秀的时候,她掉进了河里,泡了几个小时,这寒气入体,又开始痛经了。
比以前还痛得厉害。
林小满自己穿好这东西之后,就爬上了床,直挺挺地躺着,却再也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合上了眼,窗户又轻轻地吱了一下,一个人影窜了进来,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床边,默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伸手掀开她的被子,把两个圆滚滚烫乎乎的玻璃瓶儿塞了进来。
一个放在她的腹部,一个放在她的脚边。他放的时候,手指也不敢接触到她,生怕她会被一戳就散成空气.
徐卫国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帮她压了压被角,像是对着空气在说话般:“不管怎样,你是我的媳妇儿,活着是,死了也是。我只认你一个……”
林小满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生怕被他发现自己是假睡。
徐卫国端了张凳子,坐在她的床前,大约坐到了黎明的时候才离开。
第二天晚上,他又来了。还是默默地送灌了滚水的玻璃瓶过来给她煨肚子煨脚。
“演习已经开始了,宜城离这儿好几十里,我要跑三个钟头,封闭演习或万一受伤了就可能不是每天晚上都能来看你了。瓶子我留下来了,你自己记得灌滚水用上。”
那天早上,林小满醒后,就发现窗台上多了一坨带泥的野花。
再之后,他果然不是每天都能来,偶尔来,也就是放坨带泥的花,帮她把林英树硬买来让她吃的元宝和蜡烛带走,把他买来的热干面,锅盔,苕片儿什么的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就算林小满从来没有睁开眼看他一下,他也一直自说自话的来去自如,像是完全不在意林小满的态度。
八月三十号这天晚上,他带了壶酒过来,翻进了院子,钻了窗户爬了进来,自顾自的端了张板凳,坐在她的床前。
揭开盖子,抿了一口酒之后,他就靠在床柱子上,翻看他带来的那本书,林小满听到翻书的声音,心里觉得烦,就睁开眼瞟了书页一眼。
却发现这是一本瑜珈论。
“今天是你的四七。这本书说,人死后,为寻求生缘,以七日为一期,如七日终,不得生缘,则更续七日,至第七个七日终,必生一处。一七,三七,五七,七七都是要烧纸给你的。
我见你并不喜欢吃元宝蜡烛,留恋着人世的饭菜,我也不烧纸给你了。三七的时候,演习正忙,我那天没来得了,今天晚上就来补给你。你说吧……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买。你想去哪里,我也带你去;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也可以告诉我,我替你去偿。”
林小满冷哼了一声,“别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原谅你。徐卫国,我早就对你说过,我是个眼睛里一粒沙子也不能容的小女人,你对不起我,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你了。”
“不原谅也好,你会一直记得我。”他抱起酒壶一通猛灌,酒洒得他满脸都是,掩盖了他眼角流下来的泪。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好,要我带你去看月亮么?”
林小满冷冷地看着说谎的徐卫国。
“昨天是七夕节,今天是七月初八,月亮只有一半儿,是上弦月,哪里好看?”
他低下头,声音从胸膛里经由喉咙发出来,所过之处全都是痛楚。
“人月两圆才看满月。人已经缺了一个,我也只配看看半个月亮。”
“那你就一个人去看呗。”林小满翻了个身,背对着徐卫国,眼睛慢慢地合上。
徐卫国就默默的走了,然后接连几天没来。
到九月七号的时候,他又来了。
“今天是五七,小满,七天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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