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语声继续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他胸口闷闷地难受之极,就连当初被童雨缪拒婚,他也只是怒火冲天,可现在,他却生不起气来,只是委屈得难受。
“呜呜。”
他用力咬着嘴唇,还是不争气地哭出声来,这下也不顾什么走路姿势了,一边哭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擦着眼泪鼻涕就往家走,“呜呜,呲……”
他们说的,也不是什么谣言,本来就是事实,他清白没了,他就是个荡夫。“呜呜。”
他肯定没人要了,顾南音低着脑袋,也没看见面前有人,整个人都撞了上去,“呜呜。”撞完了也不看,就要绕道走开。
“哪去呢?”
他猛地抬起眼,白茫阴沉下了脸,“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你。”他抓着她胸前的衣服,眼泪鼻涕全往上蹭,白茫也无所谓,由着他蹭,“我哪里欺负你了?”
“你睡了我还不要我,我没人要了。”
“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
“你还去快活林。”
“找人要点东西,没干什么。”
“谁管你干没干什么,反正我没人要了。”他紧紧揪着她的衣服,“我不管,你要负责,你敢不负责我就整天缠着你,缠得你哪里也去不成,快活林也去不了。”
“你不管我去快活林?”
“你要我我就不管你。”
这什么逻辑?白茫拧着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那行,我要你。”她抓住他的手朝着他来的方向转身折回去,顾南音跟在她身后被她牵着一只手朝前拉着就走,十指相扣,还在抽噎着停不下来,时不时吸一下鼻子。
他扭着脑袋,想去看看那几个说三道四的老男人都是些什么人,眼角瞟到不远处正在扎的高大灯楼,水汪汪的眼睛立刻张大开来,“那是什么?”
“中秋的灯会。”
“我想去。”
“又没到,你去什么去,到了那天晚上带你去。”
江釉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门被人推开,他面朝着墙,“出去。”
“是我。”萧岚进了外间绕过屏风走到床前,“该用晚饭了。”
“岚叔。”他慢慢起身,“我没胃口。”
“多少吃点,还在生她气?”
江釉哼哼了一声,萧岚把托盘放在桌上,“她只是太在乎你了,要她在你和孩子里选择,你该知道她的选择的。”
“可这不是选择的问题,我不喝药也不见得会有事,可孩子就不一定了,她……”他摇着头,萧岚从衣袖里掏了块白色的巾帕出来铺在他身前的被褥上,端着粥碗过来,“那种时候,她根本不会想这么多,她只想做对你最好的事,也许你觉得她错得离谱,可你真觉得和她纠缠于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江釉接过碗喝了一口,鸡汤熬得粥,鲜香的味道溢满嘴间,他低着头,“我知道,我只是气她,都不心疼宝宝。”
“也许她也很难受,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会吗?她一开始就没见的有多待见这个孩子。”江釉赌气地大口喝着粥,萧岚扯了扯嘴角,“她确实不怎么喜欢小孩,不过……”他伸出食指触上江釉的脸颊,“这些泪迹,你哭过?”
“没有。”
“那……”
“是,阿泽的。”江釉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难怪他会做那个下雪的梦,那凉凉的湿意,是她的眼泪。
她不是不会难受,她只是从来不会让他看见她的伤心。
“那晚上你的样子真的有些吓人,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气息微弱,还起了高烧。若是由着你高烧烧下去,也许你会好起来,可谁知道……”萧岚摊了摊手,动了动粥碗示意他继续喝,“换做是你,你能什么都不做?”
“她又不会怀孩子。”江釉一边咕哝一边喝粥,低敛着眉眼,只顾着喝,这次都没注意有什么味道。
她做不到去冒险让他有危险,所以明知道这药喝下去也许会伤及孩子,她还是下了手,“岚叔,其实,阿泽她比我更难受是不是。”
“也许吧。”
江釉喝完了粥,伸手抚着肚子,“岚叔,你和阿泽说,不管宝宝是什么样子,是好,或是带着病,他都是我心爱的宝宝,不会有区别。”
“怎么样?”
“想试试?”
沐云泽点头,小院的地上铺着不少落叶,竹椅上摆着一只白瓷茶杯,那些落叶有些还是从白漆院墙外飘进来的,旋旋落地。
右副楼的一间客房里,无湘靠着窗口,眼神呆呆地看着院里的落叶,想着爹爹常吟的那些诗,秋叶本无情,迢迢雨露寒,最催肺腑是相思。
他勾了勾唇苦笑,爹爹,也许你该换成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会更好吧。
一声刺耳的嘣响突然传入耳中,他整个人跳将起来,这是什么声音,什么炸了?
第七道茶之一拈枫兰花指
门上砰然的响声在楼下都能听得到,明甘露用手指在耳廓里一个劲地掏,“我是不是该去再把他打晕掉?”
沐云泽和明嘉木一前一后地从右副楼的小院里进来,正听见她的话,明嘉木把手里的碎瓷都扔进了墙角的竹筐,走到桌前坐在明甘露对面,勾着唇,“要我说,你就干脆一点把人给要了,他还能不乖乖听话。”
明甘露挑起了眉头,“你开什么玩笑,我像是会强上的人吗?再说这小男人这么麻烦,我才懒得招惹。”
“不招惹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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