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打不误,房蔚看到旁边落下来的木棍,一把反手抓住了,开口就是冷冷的一句。“您为什么打她?”
乔言挣开他的怀抱,退得比较远。
奶奶砰地一声拄落拐杖,紧了脸面说:“这是我们乔家的家务事,轮不到您这个外人来管。”
麻叔紧跟着走了出来,站在身后说:“房先生,肩伤复查不是这个楼层。”房蔚背对着他扬手阻止了他的声音,接着看向奶奶,说道:“那也不能随便打她,把她手上脸上抽红了——”
奶奶截断他的话冷笑:“小房总,您是昏了头吧,您可别忘了您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夫,站在这里跟我质问我孙女的事,不怕被人笑话吗?再说了,您不长脸分不清里外主次,我家的乔言还想补着这张脸,继续在社会上求个清白生存。您就当行行好,放过她了吧。”
房蔚站着没说话,嘴唇抿得死紧。乔言皱住眉低声说了句:“您走吧,别惹我奶奶生气。”
她走上前要将奶奶扶回去,麻叔突然开口说:“老人家,房先生只不过看在乔小姐的面子上
敬重你,不顶撞你,但也没落到随便由人打发的地步上,你是不是也要检查下自己的言行?”
这话虽然不像麻叔的风格,但的的确确是他板着脸说出来的。“麻叔!”房蔚首先喝止了他,转头低声说:“是我做错了,奶奶教训得对。”
“说了我不是您奶奶,您少认亲,我也担当不起。”
奶奶拄着拐杖,带走乔言,一步步回到了病房。
一旦摒弃众人,她就用拐杖指着乔言喝问:“你和他什么关系,凭什么他到现在还来关心你?”
乔言有口难辨:“他都有未婚妻了,我怎么可能还和他有关系?”
奶奶冷眼打量她半天,才说:“听我的话,早点离开他的视线,这样对你才有好处。”
奶奶威逼乔言发誓,乔言捏住耳朵跪了下来,揉着被敲出来的肉苞,含泪说道:“好。”
“还有那个杨开,挺弄不清白的,你也回绝掉。”
乔言正有此意:“好。”
乔言有个很隐秘的习惯,那就是不接受身体不洁净的男人。这个洁净是指除了她之外,再没和其余女人发生关系。由于她痛恨自己委身过房蔚,她总是拿起刷子多擦几次她的前胸后背,长时间积习下来,几乎成了强迫症。
她执拗地想,既然她没办法做到完整,那她只能喜欢上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她知道这种想法对她来说是奢求,所以不敢轻易说出口。
杨开来找她几次,她不是睡着了就是被靳尚挡了回去,总之先隔断了她对他往昔的追慕深情。等到杨开再次走到她面前,她已经能调整好语气对他说话了,不会让他看出来她心底的割裂之痛。
“杨开,您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也改变不了浅草是您未婚妻的事实,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希望您活得自在点。”
言尽至此,无论杨开眼神多么哀婉,乔言都不会回头再看他了。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浅草一身亮丽地靠在了门口。她冲着乔言直笑:“乔小姐,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算得上是个聪明人了,知道抓住我给靳尚的投资,转手放开了我的未婚夫,这种合作对呀!”
杨开抓住乔言的手臂,变了脸色。“你和她协议过什么?”
乔言挣开他的手,看着他叹气:“杨开,这种二流剧情的对白您也信么?您真是太单纯了。”
杨开黯然神伤地离开病房。
乔言转身收拾衣物及鲜花,阴魂不散的浅草靠了过来。她突然朝后扯过浅草的围巾,将她按住了病床上。“我什么时候和你合作过?”
浅草妩媚地笑了起来。“别人都说乔言是无孔不入的女人,我只是提出那句话试一试嘛。”
乔言按住她,从背包隔层掏出一张照片,晃荡在她眼前。“您没说错,那天这么慌忙,我还能拍到您的半|****,就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以防您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干得出来。”
浅草瞅瞅那张放大她裸身及脸上表情的照片,将它挥在了一边,吹口气说:“这种程度的曝光威胁不到我。”
乔言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削掉了她的一些头发,放开她,冷笑着朝门口走去。
浅草拖住了乔言。“不过如果你能答应我彻底离开杨开,我就考虑帮你介绍几个投资人。”乔言挣扎着要走,她吓得手脚并用抱住背包不放手。“我认输还不行吗?是,是,是,谁叫杨开现在对你还没完全死心,你就当送佛送到西,一路成全我们吧。”
2010年底,百年冬泉老街遭遇全面拆迁。
乔言沿着悠长的街巷走过来,心底不是不伤感的。这里记载着乔家创业的光辉历史,承载着儿时游玩的记忆,还有多得数不清的晨昏从这里穿过,带走十几岁的乔言上学放学时急匆匆的身影。
家家户户忙着将物品装运出来。乔言走到奶奶的院落,动手整理一叠叠封皮泛黄的书籍,将它们分类捆在一起,放在了推车上。
靳尚从里屋走了出来,拍着身上的灰说:“乔言,奶奶的藏书真是多啊!我从早上清到现在,才退出了一间屋子。”
乔言抬头说:“奶奶教了半个世纪的书,我也跟着看了二十年的书,能不多吗?”
靳尚一边收拾一边凑了过来:“哎哟,我的乔姥姥看了这么多书,能不能告诉我什么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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