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这么担心我跑出去鬼混,那为什么不回来看住我?”
乔言嗤笑:“靳尚,您是大人,不是孩子。”
她熟悉靳尚的脾气,趁他发作前先挂了线,再埋头于碗奋战。正吃着,她瞟见房蔚过于关注的眼光,抬头问:“又怎么了?”
“你对他一直这么好?”
乔言诧异:“经纪人对艺人不都是很好吗?”
房蔚再次推开她的额头,使之不至于埋在碗面里,引得她很不满。她挥开他的手说:“您最好不要动,否则我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房蔚的眼睛里露出令她很熟悉的嘲讽之意。他放任她吃了会面,再冷不丁地开口:“我记得你说过,娱乐圈里经纪和艺人之间不能传绯闻是死定律。”
这个是事实,不过不妨碍她打断他:“我什么时候说过?”
对方眼里的冷淡与讥讽更盛张了,她想了一会,猛然醒悟:“我打芷姐的电话时说过这事——难道说,那次的电话是您接的?”
房蔚的表情很平淡,根本没有因为她揭穿他而感到羞愧。“是的。”
在电话里,乔言曾经劝慰过芷姐,让她督促房蔚与于诺的婚事,当时那边没有人回答,只传过来淡淡的呼吸。
现在他的表情亦然淡漠,也没透露过什么异样的表示。
乔言懒得关心了,直接起身,掏出纸巾擦嘴朝外走。房蔚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递给她一方手帕:“用这个。”
“不用了。”她已经走到大街上,开始张望出租。
熟悉的身影靠过来,传达的是熟悉的气息,包括那方她以前专属使用的手帕。
房蔚趁乔言不注意间掰住了她的后脑,替她再擦了一次嘴,所幸力道较轻,没让她跳脚起来。
“跟我在一起,要习惯这些。”他沉声说,“别急着抹杀过去,我将就你这么好,你怎么还能想到去拒绝。”
乔言退开了两步距离站定,朝一直向前川流不息的街道抬抬下巴:“房先生,是您教会我要朝前走,莫回头,就算被人打掉了牙齿,也要合血吞下去。”
乔言并没有说谎,跟着房蔚这一年,她用眼睛观察,用心去记忆,学会了很多东西。房蔚曾经笑话她像朵不起眼的灵脂,躲在他身边避雨避风,避着一切对她不利的事物,就暗暗地抓稳了根基,慢慢蔓延开去。
比如他带她参加宴会,她会默默记住每一个和他寒暄的商人,包括他们太太或者情人的喜好,等到下次见面时,她能准确记起他们的谈话,甄分出最有交往利益或发展前途的人物。
房蔚笑话她是典型的机会主义者。尽管她一如既往地扮作花瓶,从头到尾不说话,但她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怎么也不能掩饰住她的昭然野心。
再比如他惩治她的势利,将她带到圈子里去玩,任由历任女友奚落她、嘲笑她,规模与伤害指数一次次加深,她仍旧环抱住手臂,摆出最属乔言的气势,从开始的不言不语发展到后面的牙尖嘴利,这其中的功劳,他与那些她们是少不了的。
房蔚总是低笑个不停,要么走开要么坐着看斗嘴,从来不制止。直到她快离开他时,他才试探着问:“乔言,你的厚脸皮是不是被我训练出来的?”
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百折不饶的韧性,日后拥有令别人连连铩羽的强大定力,的确发轫于这张厚实的脸皮。
她很明快地回答了是,意外看到他鲜少露出的懊恼表情,心里无端地变得很快乐。
……
像这样的事情有很多,不可一一数清。若问乔言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她的回答肯定让房蔚吃惊:一年见到这么多人,接触到这么多和枯燥书本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她觉得受益匪浅。
最大的收获就是积累了大量的人脉关系,就算她尚在网外,只要有缝,她从来不愁钻不进去。
“你对靳尚的好不能超出尺度。”在出租车里,房蔚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打断了乔言的回忆。
“他是我的摇钱树,别说超出尺度,就是要我整天给他浇水唱歌我也乐意,再说这事和您无关,您没必要老放在心里。”
房蔚冷淡了会,他的冷淡就是指不开口说话,气势有点蜇人而已。
乔言留意车子的动向,问:“您要去哪里?”
他答非所问,认真地说:“既然缺钱,你怎么不考虑下再傍上我呢?”
问题似乎又绕回来了,乔言皱起了眉,十分不耐。“你?”她嗤笑了一下,“别说再跟着你,光和你呆一起打次交道都让我劳心费力,我现在见着你就觉得特别的膈应人,那种感觉你懂吧?”
话一说完她就做好了防御的准备,没想到这次他的脸色只阴了下,没动手抓她。
过了会,他抓起她的手腕朝外拉:“下车,从现在到晚上还有三个小时,我请你看场电影。”
乔言不知道他这么退让的理由是什么,直觉想拒绝,然而看到《诸神之战》的海报后,她马上甩开他的手,走得比他还要轻快。
车田正美的绘笔,再加上神奇魔幻的想象,她愿意一睹为快。
拒绝
乔言观看电影时很专注,眼睛盯得紧紧的,似乎一个镜头都不愿意放过。坐在旁边的房蔚有话说:“乔言,乔言——”
她推开他的手臂,低声啧了声:“我说您能不能不打岔?”
房蔚将水瓶持之以恒地递过去:“喝水的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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