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谭硕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小黑愣了愣,压低声音凑过来:“你们不知道吗?我们这里的姑娘特别奔放,她要是看上了你,就会请你去坐她的板凳,你要是坐了,就表示你答应了,你们马上就可以生小孩。”
谭硕大吃一惊,当即扔了纸笔和录音器拽着他跳起来:“靠,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你还不赶紧把他拉回来,出了事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好事呀!”小黑纳闷。
谭硕顾不上和他解释,扭头就去拉秦海鸥。小黑忙也跟上,两人手忙脚乱地拨开众人把秦海鸥拉回来。小黑小声地对秦海鸥说道:“秦哥,这个板凳你可想好了再坐!我们这儿的风俗,坐了谁的板凳,就要上谁的床!”
秦海鸥有点茫然地看着他,过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浑身一个激灵,酒都被吓醒了:“我我、我没坐、我没坐!”
谭硕在一旁笑得不行,刚松口气,却见小黑赞同地点点头:“对嘛!我也觉得刚才那个阿妹不好,但是她左边那个看起来不错,皮肤白,双眼皮,你觉得怎么样?”
秦海鸥说不出话,只是摇头。那几个姑娘不知他们在嘀咕什么,等了片刻不见秦海鸥过去,便又来拉他。秦海鸥吓得连连后退,直往谭硕身后躲,小黑见状只得上前将她们拦住,费了好一番唇舌,才打消了她们的念头。
秦海鸥经过这一遭,缩回来不敢乱动,人彻底清醒了,酒也不敢再喝。谭硕见他一看到有姑娘靠近就紧张兮兮的,便带他到人群里录歌,又去吃寨民们为节日准备的各种小吃。随着天色渐暗,空地上的柴堆终于燃烧起来,一位年轻的鼓师来到树下敲起大鼓,对歌的男女随即绕着火堆围成一圈,踏着鼓点开始跳舞,周围的人群中不断有人加入他们,使这舞蹈的队伍迅速壮大。
谭硕和秦海鸥也被小黑拖入了跳舞的队伍当中。他们两人都受过专业的音乐训练,节奏感自然不成问题,很快就掌握了舞步和拍手的基本节奏,至于舞姿是否好看,在这纵情欢乐的场合谁也不会在意。火光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出了亮堂堂的笑容,人们的情绪也如火般热烈。这场面一直持续下去,年轻的鼓师打累了,便有别的鼓师来接替他。谭硕随人群稀里糊涂地跳了几轮,突然听到那鼓声一顿,起了变化,与刚才听到的感觉完全不同,便知道这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手在演奏,他扭头看了看,一躬身从自己的队伍中脱出来,穿过外围队伍的空隙向那鼓师走去。
秦海鸥见谭硕突然跑了,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看他想做什么,却见他杵在那鼓师面前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人打鼓。秦海鸥意识到这可能非常重要,便也离开队伍穿过人群来到那鼓前。两人时而盯着跳动的鼓槌,时而望着人们的舞步,两相比较之下,秦海鸥终于明白了这位鼓师与其他鼓师的不同之处——他不单在应和人们的舞步,更是在引导和催动全场的气氛,他的鼓声宛如一棵自我生长的大树,自坚实稳固的树干上向四面八方抽出枝桠,极具生命力与创造力。
两人入迷地看了好一会儿,谭硕突然偏过头赞叹道:“这节奏可真牛逼,高手在民间啊!”
“是啊!”秦海鸥也兴奋得直点头,“虽然基础节奏是固定的,但在这之上又能衍生出多种变化,用节奏的变化带动情绪的变化,感染力很强!”
谭硕摸了摸下巴,钻入人群把小黑揪出来,待舞蹈告一段落,那鼓师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便让小黑帮着翻译,问鼓师是否可以教二人打鼓。
那鼓师听说两个外乡人想跟自己学习打鼓,立刻热情又自豪地为他们做起示范——他先敲一遍,再让两人敲一遍,从最简单的开始,把自己熟悉的节奏一组一组地教给他们。
秦海鸥知道谭硕并非真的要学习如何打鼓,他是想借此机会更好地感受和理解这些节奏,这也是他们采风的目的之一。秦海鸥打起十二分j-i,ng神,全神贯注地边学边记。起初那些简单的节奏他们一遍就会,而那些更为复杂的节奏,待鼓师示范之后,就算一个人难以独立记下,两人经过短暂的讨论和相互补充,也能很快将那节奏准确无误地还原出来。这样的学习速度令鼓师很惊讶,频频用赞赏的目光打量他们。到了最后,那鼓师似乎终于下了决心,lu lu 袖子,又往手心啐了两口唾沫,站定在鼓前默想了片刻,抡起鼓木奉敲下一串密集的鼓点。
这组鼓点不仅持续时间长,而且节奏异常复杂,两人听完之后面面相觑,都被震住了。他们意识到这一次这位藏在深山中的鼓师怕是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而这正是谭硕最感兴趣的部分。谭硕立刻抓起鼓木奉,边回忆边敲,可才进行到不及三分之一的地方,就由于记忆模糊而被迫中断。秦海鸥替他指出了一些错漏,接过鼓木奉也敲了几下,同样难以为继。两人只好请那鼓师再演奏一遍。
那鼓师见他们总算被难住了,乐呵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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