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
猴子也挺兴奋:“老板您看停哪儿?”
徐闻野抬了下手:“就那儿,树特高的那家。”
给猴子结了车钱,留了个电话,说好了过几天回去时还叫他来,面包车便在土路上扬起堪比特效的灰尘,缓缓掉头走了。
徐闻野掏出钥匙,先开了院门,院里是那棵徐闻野曾爬过的据说有三层楼高的树,戚铭估量了一下,徐闻野居然没有夸张。
“进来吧,”徐闻野开了第二把锁,站在门口张开双臂等他自投罗网,“欢迎戚小朋友来到我的童年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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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远房叔伯通常一两周过来一次,清扫一下屋里的积灰,倒也不费事。屋里窗帘全拉得严实,空气中闻不见陈旧的灰尘气息,桌椅也都干干净净,戚铭在房里转悠一圈,发现连厨房里的锅碗都是备好的,仿佛一直有人住在这里一样。
家具都是上世纪的流行样式,刷了红漆的组合木柜上嵌着泛莹绿的雕花玻璃,戚铭推了推柜门,玻璃有些松动,哗啦哗啦地响,滑道也不大顺滑,推了一半就卡住了。
“那里面都放着我的东西,没让我那叔伯动过。”徐闻野走过来,两手把着门,控着力度轻轻晃了下,木头发出粗糙的摩擦声。他从里面取出几只铁皮盒子,上面打了锁眼,“都是些小时候的玩意儿,有些原本就在我爷爷这边,也有从那边家里收拾过来的。”
他顿了顿,转过头问捧着一只盒子四周打量的戚铭:“要看看吗?”
铁皮盒子一打开,戚铭就笑了,一样样东西都眼熟得很,大约是因为那时候社会发展得慢些,他同徐闻野隔着7年的距离,这些小玩意倒都没什么差别。
“这个青蛙,是不是那时候每家都得给小孩儿买一个啊。”铁皮青蛙的发条已经锈了,戚铭试了试,有点儿遗憾地放了回去。
徐闻野的童年从他的玩具数量就看得出来,虽说他爸不是个东西,但花钱却是很舍得,光是游戏卡带都能装满一箱。
“其实也没什么用,”徐闻野打开之后,随意翻了几盘给戚铭看了看,又弯腰锁了起来,“游戏机不能搬到这边来,在家玩什么都心惊胆战的,一点意思没有。还不如盒子里的小玩意,每次过来都能带些,跟别的小孩儿一块,舒心多了。”
这些零碎的东西还是对孩子的吸引力更大,几十年过去,戚铭再碰到这些他小时候求而不得的玩具,怀念远远大于玩具本身的趣味,看了两个盒子后,也渐渐兴致淡了。
“还有些是我妈妈的遗物,收在了阁楼,东西不少,翻出来也挺费工夫,明天再说。”徐闻野收拾了桌子,冲他笑笑,晃了下手里的钥匙,“这位小朋友,跟我进房间。”
这间房子楼上楼下各有一个卧室,徐闻野小时候住在楼上。说是两层,戚铭上去才发现,其实是一层半。楼上相当于是一个大阁楼隔成了两间,一边供储物,一边简单装修了一下,给当时才半人高的小徐闻野做儿童房。
屋顶是倾斜的,徐闻野的房里天花板也是倾斜的,上面开了个一平米大小的天窗,正对着床头。整间屋子最高的地方可能也还不到两米,对小孩子是足够了,但两个挺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总有种屋顶贴着头皮的感觉。
徐闻野过去,轻松扳动了铁窗的把手,一阵凉风钻进这个狭小的空间,戚铭顿时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晚上躺这儿,天气好能看见星星。”徐闻野先躺下来,两手垫着后脑勺感叹:“我小时候想开这个窗,都得喊我爷爷来帮我,够不着,力气也小。”
他的这张床尺寸比单人床稍大些,戚铭挨着他躺了,翻身还有些困难。天窗像一个画框,方方正正框出一幅秋日黄昏的天空。
徐闻野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些小时候的回忆,戚铭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过一会儿,应的声音小了下去,徐闻野余光瞟了眼小朋友,眼皮已经合上了。
舟车劳顿,睡就睡会儿吧。徐闻野好笑又心疼,悄悄起身扯了条毯子,将人从头到尾罩住,蹑手蹑脚地下楼准备晚饭去了。
楼上到底还是小了些,情趣是有了,但睡着太挤,徐闻野担心戚铭连夜睡,炉子上还炖着汤,就去将人闹醒了。
野外植物的味道清新安眠,楼上也听不见下面的动静,只间或传来鸟雀喳喳,戚铭在这边睡得香沉。徐闻野叫了几声没见反应,胳膊撑着床面,悄悄压了过去。
戚铭感觉自己似乎成了一块蓬松柔软的蛋糕,还是刚从烤箱里端出来的那种。浑身热乎乎软绵绵,力气也用不上,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被送进嘴里。奇怪的是,这个吃了自己的人不停地动着嘴巴,却怎么也咬不动自己。他疑惑着低头一瞧,发现自己又成了一块弹性极好的牛皮糖。
戚铭不乐意了,潜意识告诉他,从蛋糕变成牛皮糖可是很严重的降级,他着急不知跟谁理论去,拽着自己一头劲儿地想往外蹦。
一股气流对着他背后猛地一推,戚铭正要叫出声来,突然仿佛听见了很熟悉的轻笑声,而且还有越笑越响的趋势。
徐闻野是被一脚蹬下床的。毕竟无论是谁,一睁眼就看见一张大脸紧贴着笑个不停,都是件极惊悚的事儿。
“幼稚!”戚小朋友带着起床气和受惊的愤怒,盘腿坐在床上,想想不解气——他下唇都被咬肿了,舔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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