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本就受了伤, 想要闪身躲开那只箭,却发现早已中了别人提前为她设好的陷阱。
她满头大汗, 咬紧了牙关, 艰难的挥起剑来想要挣开对方撒下来的绳网。
可惜玲珑还是寡不敌众, 终究惨败的摔落在地面上,因为她穿着一袭白衣, 身上红色的血迹看起来甚是明显。
玲珑眼睛死死盯住一个方向, 她能够感受到危机四伏,但她从来就不怕死,不过自己就算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师妹,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清清泠泠的声音传来, 言语中带着说不清的亲昵感。
伴着娇媚的女声, 隐隐约约还听到了“叮铃铃”的声响。
女子身姿飘渺如云, 一双美目传情,她十分慵懒的抚了抚发鬓,带动了手腕上的一对银镯。
玲珑看着她终于肯舍得出现在自己面前,癫狂地大笑着:“不继续当你的缩头乌龟了?”
玉娇含笑,一袭紫衣让她更是妖媚, “师妹呀师妹,多年不见,当初淡雅如兰的你怎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啧啧,真让师姐心疼啊。”
她笑得迷人,但眼底的情绪却一闪而过,看不透也捉摸不透。
玲珑一摸自己唇上留着的血迹,仰视地望着那好似高高在上的玉娇:“别说你是我的师姐,真让我恶心。”
从她背叛师门的那一天起,玉娇就再也不是自己的师姐,她只会是魔教的圣女,当初那个疼爱自己的师姐已经死了!
玉娇笑容不变,莲步款款走到落魄的玲珑面前,声音淡淡:“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嘴硬。”说罢她就一挥手,示意教徒们把困住玲珑的绳网给取下来。
没有人敢反抗她的旨意,围在一旁的教徒赶忙就扯下了绳网,然后立在一边继续当木头人。
“师妹,当年师父给你的心经你到底放在哪里了。”
玲珑瞪红了一双眼睛,“我说过了不知道!”
她也从未想过自己原本幸福的家会因为这本心经而变得家破人亡,爹死了,娘也死了。这全部都要怪玉娇,如果不是她,自己的爹娘又怎会惨死!
玲珑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现在一定要忍住,自己现在已经受了重伤,绝对不能再把命给丢掉,丢了可就报不了这个血仇了。
玉娇眼眸落在她含血的唇角,心一瞬间有了刺痛,手上的动作比她想的要快,玉娇想要伸手摸摸玲珑的脸。
可是…一道剑光闪过,指尖的血低落在地。
“别碰我!”
玉娇看到自己的手被她伤到,眼神连动也不动,就那么任由伤口流血。
她开口说道:“别逞强了,你只要交出心经,我可以放过你。”
“那我的爹娘呢?你能还给我吗?”玲珑质问着她,眼睛里充满着对玉娇的憎恨。
玉娇垂下眼帘,她早就知道自己跟玲珑这一生不会安稳,两个人之间必须是要死一个的,不过她想到自己的计划已经在慢慢部署着,嘴角就忍不住翘起,如果两个人一定要死一个,那我甘愿是自己。
她抬眸与玲珑对视了下,像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会给你父母一个交代的,放心。”
玲珑早就不信任她了,一声嗤笑,“我不想跟你废话了,想要抓我就快一点!”
玉娇抬手唤来了教徒,声音偏冷:“将她带回去,切记不准伤害她,违者杀无赦。”
“是,圣女!”
玲珑这时完全没有想到再一次的见面将会是生死之别,当她抱着玉娇的尸体时,玲珑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的是当年在师门中的生活,那时候师姐的身份也没有暴露,师父也还在,爹娘也在。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可…为什么现在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人呢?
玲珑呆愣着神情,连眼泪掉下来都没有感觉到,她望着玉娇苍白的面容,颤抖着手指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冰凉的触感,没有一丝温度。
再看看周围遍布一地的尸体,玲珑不知道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死?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
没有人会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这座山峰已经成为了一座死峰,除了她一个活人,并没有别人还存活着。
一本心经,造就了江湖大乱,门派之间的斗争也从未消停过,在魔教消亡之时,曾有人听到过一个消息。
传说那本无上心法的经书就遗落在几大门派中,只不过他们一直私藏着这个消息。因为怕被人发现这个秘密,所以他们便使计让一个二流门派来替他们顶包。
最终那个门派被血洗,他们又使计说是魔教灭了那个门派。
几大门派的掌门坐享渔翁之利,让江湖中人很是鄙夷。
而这种风言风语也让他们生出了间隙,从此内斗不乱。
这一切都是玉娇提前做下的事,她不想在死后还让玲珑过不上安生日子,她怕有人会泄露出玲珑在魔教的消息,所以她一早就准备祸引东水。
反正那些自喻是正义的门派,她早就看不过去了。
玲珑全然不知玉娇为她做下的一切,待她下了山后就隐居了山林,再也不曾出现在江湖中。
而那本被人争夺的心经,其实早就被玲珑给烧掉了,他人视它为珍宝,可玲珑只觉得它是个带走全家人性命的催命符,所以还不如直接给毁了它!
至于其中的心法,玲珑也不想去知道,反正自己留着一条命只是为了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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