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如此。你呀,小心被凡尘迷了眼。”兰若用手指点了点唯墨的头。
“师哥才是要小心。”唯墨看向兰若的眼神里颇具意味。
兰若刚想问此言何意,却见唯墨把食指放在嘴前轻轻地“嘘”了一下,“花魁要出来了。”
原本喧闹的明月阁里的各种声音都渐渐低了下去,似一滴水荡起波纹后又渐渐归于平静。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到了台前,娇媚地说道:“今晚是我们明月阁的媚生姑娘静养过后的第一次表演,好不好呢,三娘就交由各位客官来品鉴了。”说完,便退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舞台之上,却迟迟不见有人登台,心下有些疑惑又有些急不可耐。
此时,突然有一个红色的身影从二楼翩然而下,稳稳地落在了舞台的中央。
“是媚生姑娘啊!”
“好美啊!”
女子一袭红装,额间画着红色的花钿,眼神里有媚,却又带着疏离,舞姿柔美而又有力度,担得起“媚骨天成”四字。一转身一挪步间都牵引着无数的视线。
唯墨见兰若盯着舞台看得入了迷,不觉轻轻地笑出了声,悄声问道:“怎么样,很好看吧?”
兰若看着舞台上那个柔媚的女子,眼前闪现的却是一愁谷里那张清丽的脸。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又好似变了个人,感觉就像是同皮不同骨。幽兰,媚生,都不过是虚幻——
兰若心下五味杂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他不想去探究她是幽兰也好,媚生也罢,世事太过繁杂,他只想守着顾白,守着一愁谷,过一个安稳的百年。从她离开一愁谷的那刻起,她便与顾白没什么关系了,自然与自己也无关了。
想到这里,兰若又觉得心下好受了些,提起兴致来看了看周围所坐着的人,眼神里无不是痴迷。
在目光扫到一个人时,兰若停住了视线,好奇地细细打量着他的容貌。
“这个人是女扮男装吗?”兰若在心里暗暗疑惑道。
“小女献丑了。”那娇柔的声音把兰若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舞台之上。
媚生一舞毕,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观赏完舞蹈的人都纷纷鼓掌,时不时发出几句感叹之语。
原先出现过的名唤“三娘”的女子又走上了台前,柔声说道:“媚生姑娘的表演就此便结束了,若各位客官喜欢,可往后多来捧场。今夜各位可要玩得尽兴呀。”
“诶?三娘,以往不是可以竞价来跟媚生姑娘单独呆一会儿,喝酒聊天的吗?爷我这银子都备好了!”有客人发问道。
“对啊对啊!”其他人纷纷附和。
三娘脸上挂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住了各位,今夜啊,我们东家梅爷来洛城玩儿了,点名要媚生姑娘作陪。”
“诶,真没意思。”
“对啊,扫兴扫兴。今夜媚生姑娘这一舞,估计原本能看到千金一掷为红颜的场景的。”
客人们都颇有微辞,觉得不尽兴。
一个男子倚靠在一楼与二楼楼梯中间的位置的扶栏上,话中带着鄙夷的说道:“呵,凡尘俗物。”言罢,便登着楼梯往二楼走去了。
他的存在恰巧吸引了兰若的注意力。
“妖?凡尘果然比较好玩,小小明月阁里也有这些趣事。”兰若暗自想到,不觉扬起了嘴角。
“师哥,这趟没有白来吧?”唯墨冲着兰若眨了眨眼。
“舞也陪你看完了,还不走?”
“诶呀,既然都来了,就再多坐一会儿嘛。这里挺热闹的不是,嘿嘿。”唯墨的眼睛里闪着光芒,他自小在清阳门长大,对他而来明月阁里的一切新奇而又刺激。
兰若无奈地叹了口气,喝着酒细细观察着这众生百态,温柔乡里的人最无警戒性,素日里带着的面具都已扔到九霄云外了。
“客官,你有事找三娘?”三娘慢慢摇着扇子,走到了那个似乎是女扮男装的人的席位旁。
“我家公子今夜要媚生姑娘作陪。”旁边的一个侍从开口道,语气里没有半分客气,许是平日里跋扈惯了的。
三娘经营的明月阁是洛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她本人与洛城的达官贵人都有些交情,而且她的东家是纪渊国的首富,富可敌国。凭此几点,洛城何人不卖她三分薄面,从没有客人敢如此不敬地与她说话,心下便生出了一股气来。
三娘打量了一番坐在席间未曾出言的主儿,也不带好气地说道:“姑娘女扮男装来我这明月阁玩儿可是要低调点才行,刚我在台上都说明白了,再胡搅蛮缠,可别怪我明月阁不招待了!”
“女…女扮男装!?你…你放肆!竟然诋毁王…”侍从似是触到了什么不能说的话,连忙止住了口。
“呵。”被说做女扮男装的人发出来了一声轻笑,眼里的杀意由无渐浓,他利落地打开了一面水墨画折扇,掩面道:“连梅九尘见了我也得给我几分薄面,你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蝼蚁而已,也敢如此嘲讽我?”
三娘在风月场所混迹多年,当然知道越狠的人后台越硬,这才知道自己惹了大祸,慌忙道歉,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公子…公子海涵,是奴家说话没有分寸,奴家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你说,今夜我邀媚生饮酒作乐是成还是不成呢?”男子说话间,合拢了扇子,带着轻蔑地用扇子挑起了三娘的下颚。
☆、“女扮男装”的客官
“这…这实在不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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