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既然被本王碰上了,本王自会将妳安然送回府上,姑娘家家的,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你最好说到做到!”
闻砚见她不怎么领情,心中的火气直冒,咬牙说着:“妳放心!”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哼!”
两人同时别过脸,不再看向对方。
其实早在发现夏雪被扔进来时,闻砚就打算作废这次的行动了。
原是想着扮成受伤的樵夫混在俘虏里,可以顺藤摸瓜摸到他们的根据地,再和暗一调来的士兵们集合一网打尽,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这项计划原先就没有经过缜密的安排,而是临时起意,带着夏雪这个拖油瓶,胜算更是少了一半,还容易打草惊蛇。
“喂!本王待会儿找个机会带妳一起逃走,到时候妳可配合着点。”
在半路上闹脾气,万一惹来他们注意可就糟了。
“我是那么没眼色的人吗?”夏雪撅嘴嘟囔着。
闻砚很想回答“就是的。”,怕两个人又吵起来没法谈正事,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口不语。
“不过你打算怎么找机会?咱们在地窖里什么也看不到,根本没法查探到外头的状况。”
没错,这一点正是闻砚所苦恼着的。
见他闭口不语,夏雪知道是踩到对方痛脚了,事关两人的逃生之计,她也没心思再开嘲讽,眼神闪了闪,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荷包。
就算能掌握全部的剧情,也架不住一个她没写的小细节牵扯上自己,比如现在,因此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她随身带了个空白的小纸卷儿和一小块木炭,这时恰好可以派上用场。
夏雪趴在地上窸窸窣窣地写起字来,闻砚纳闷不已,却很有风度地没有去看她写了些什么,反倒往旁边让了让,免得挡了她的光。
没多久,夏雪抬起头来,告诉他:“我预知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了,一刻钟后,马贼放着粮食的那个仓库会起火,届时所有人都忙着打火,也就没有空注意咱们这处了。”
闻砚闻言一脸的古怪。
这不知道的还当她是在唬他呢,写几个字就说可以预知以后的事,这样珍贵的能力,竟然被使用者这么随随便便地对待,闻砚不禁为这个能力感到些许不值。
不管怎样,现在也只有相信她了。
他们将这事告诉地窖里的其他孩子,隐去了火灾的事不说,而是告诉他们等一下她和闻砚准备要逃跑,让他们自己把握好时机。
毕竟这里的人不算少,凭她自己和闻砚的能力定是没有办法全都救出去,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是生是死就全凭自己去争取,她能帮上忙的,也就是制造了这么个机会罢了。
终于,一刻钟后。
上头传来吵杂的声音,闻砚将耳朵靠在木板上,可以确定他们上头至少有两个人,待到脚步声离去,闻砚往后倒退了几步,积蓄了力气往前一冲,一脚将那木门踹破。
“就是现在!”
闻砚自己率先爬上去,将夏雪给拉了出来,其他人他们顾不上,只能各跑各的。
粮仓失火和俘虏跑了,两起重大事件同时发生,马贼们一时也傻了,还在奔跑的当下就有些犹豫不定,不知道是该去灭火,还是应该去抓人,场面一时混乱。
“粮食要紧,人别管了,以后再抓就有!”不知道是谁吆喝了这么一声,马贼们才全都往粮仓的方向移动。
火势不大,只怕灭了火,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会追上来,夏雪他们不敢掉以轻心,仍是卖力跑着。
到底是女孩子,夏雪身处后宅没什么在运动,不仅跟不太上闻砚,体力也很快透支。
这样的情形在闻砚意料之中,朝她喊了一声:“抓紧!”在夏雪还没反应过来时,长臂一捞,将她一把抱起,运起轻功,踩着屋檐奔跑。
夏雪被这么一吓,赶紧攀住他的脖子,由于太过紧张也没能看清位置,抱住他脖子的时候脸蛋仰起,嘴唇就这么擦过闻砚的脸颊,两人身子一僵,闻砚还差点踩空,夏雪惊叫了一声他才回过神。
那嘴唇温温的,触感软软的,闻砚回想着的时候,手上软了一软,夏雪险些以为自己要掉下去,气急败坏地道:“不过就是被亲了下脸颊,反应有必要这么大吗?”
闻砚停下,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难不成妳很有经验?”
还能这么淡定的?
夏雪瞪大了双眼,掩饰住自己的心慌,急忙喊道:“你胡说些什么呢!”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亲吻异性的脸颊好吗?
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闻砚一路上没再说话,夏雪也不想搭理他,走到一处林子里,一匹黑色的马被拴在一旁,一见闻砚回来,打了个响鼻。
这马的毛色通体乌黑透亮,一见就是被人好好打理过的,闻砚把夏雪放到地上,自己伸手安抚了马儿,解开绳子后翻身上马,夏雪一惊,忙问道:“你不会是想丢下我不管吧?”
闻砚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我是妳那么小气的人吗?”说完朝她伸出手,“过来。”
夏雪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将手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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