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现在一把摔死你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浑身一震,洛达不可思议地反问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会要烧死你?”
“当然是因为这个男人。”脸上的笑意全无,她的声音渐冷,却毫无起伏,“当年是你说你也喜欢他,是你求我把他让给你,但是我拒绝了,所以你才要除掉我。不要再做出这样的委屈的表情,你以为我只是信口胡说吗?起火那天你们就住在山脚下的客栈里,那个掌柜亲口承认那天入夜之后你曾偷偷溜出去两个时辰,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怎么可能,你是我的青云哥哥,我怎么可能要纵火烧死你?”脸色有些苍白,洛达不停地摇着头,急得声音都开始有些嘶哑,“在客栈追杀我们的杀手与纵火的人都是赤真族的乱党做下的,那天夜里我根本没有出去,不信你问阿硕……”
“达儿,你冷静一下,不要再白费力气了,她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青云了,根本不会停你解释的。”一把将洛达拉入了怀中,何硕安抚她道,“她一心认定了那场火是你放的,这次回来也只是为了报仇,哪里还惦记昔日的半点情分?”
青云看着那个此生第一个让她相信海誓山盟的男人,忍不住放声大笑,从簪子上垂落的透明珠子随之摆动,像是垂垂欲滴的泪珠在轻颤。
干涩的笑声愈来愈大,回荡在偌大雪雾坊中,透着彻骨哀伤。
窗子开着,风吹着雪花进来,好像那一夜,风雪缠绵,天涯不舍。
又听到了洛达颤声唤着的“青云姐姐”,她慢慢停下了笑,看着眼前彼此偎依在一起的两人,声音渐渐平静,却透着森森凉意:“你们倒是天生的一对,都是薄情寡义。我的达儿,你如此信他,却不怕他会像曾经抛弃我一样抛弃你吗?你看,他喜欢来这里,这些天无一日缺席,因为他喜欢这里的姑娘对他万般敬仰,因为他在这里才是个将军而不是驸马爷,他早就厌倦了对你百依百顺,早就习惯了在别处呼风唤雨,所以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不是吗?”
“倘若你是以为我收到雪雾坊的密报才过来的话,那姐姐便是大错特错了,”松开他的手,苦笑一声,洛达摇头道,“他早就告诉我他之所以流连这里是因为怀疑姐姐就在雪雾坊,而且今夜他过来之前也是提前与我商议过的。姐姐,我知道是我们对不住你,我不该求你带我浪迹江湖,这样就不会连累你也被赤真族的残余乱党追杀,不会连累你险些葬身火海,而我也就不会嫁给你最爱的人。可是这些都与他无关,你不知他在得知你的死讯后有多么内疚与痛苦,那半年里几乎每天都在备受煎熬,甚至在我们成亲后他也一直在追查你的死因,而且这些年他已经在尽力清除赤真族人,为的就是替你报仇雪恨……”
“所以呢,我还要感谢你们是不是?”有些嘲讽地看着她,青云显然不信,“不过,你这么信任他,当真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几乎毫不迟疑地,洛达目光坚定道:“这是自然,他是我的夫婿,我如何不信他?”
轻轻挑了挑唇角,她笑着从袖笼中拿出一个东西来在眼前晃了晃:“昨天他一夜未归,就是来找我送这个的,这件事你可知道?”
洛达看着从她的手指间垂下的一个玉牌,默然半晌才强忍着没有回头去看他,咬唇道:“你胡说,昨夜他是为了剿灭东郊外的乱党才忙了一夜。”
“真的吗?”青云向前几步,向前微微倾了倾身子,含笑的眼睛盯着近在眼前的他,附在她耳边轻轻道,“那你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吗?又知道他还有一个名字叫什么吗?我的傻妹妹,你连你一心一意相待的夫君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呢。”
说罢,她又捏着那玉牌的垂线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唇角的笑意邪魅,缓缓开口,无声地对他说出了几个字。
杨不凡。
从看到那枚方才就该已经在他的手心化为粉尘的玉牌又重新出现在她手中开始,他的神色便阴桀如恶鬼般,此时更是蓦地煞白。
不由得看了一眼神色显然有些不对的何硕,洛达的呼吸因紧张而有些紊乱:“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将玉牌收回了掌心中,青云理所当然地道:“很明显啊,就是不让你们好过。”
洛达身子一僵,声音透着痛苦与不甘:“姐姐当真就怎么恨我们吗?就恨到一定要将我们拆散的地步吗?”
“不行吗?”毫不为所动,青云直视着她的眼睛,挑唇笑道,“你连自己的夫君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再这么过下去有什么意义?”
“你休要胡说!”突然大喝一声,一直隐忍不发的何硕蓦地挥掌而来,“如若再苦苦相逼,休怪我掌下无情!”
“不要伤了姐姐!”
洛达的声音未落,青云的身影却已掠向二楼,似是白云般飘忽不定,没有被何硕出其不意又狠辣决绝的掌风伤到半分。
她倚着楼梯口的梁柱,轻笑着:“这次任你怎样无情,都不可能伤到我分毫,难道你还当我是三年前的青云吗?”
不妨自己竟分毫没有占到上风的何硕不由得一怔,有些惊讶她的轻功竟如此了得。
似是明白了什么的洛达默然半晌,下定决心般对她道:“当年姐姐也曾瞒骗了我许多年,可时至今日,你仍是我的姐姐。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将我与他分开,就像不会有什么能将你我分开一样。”
“哦?既然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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