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地看了四五个小时的监控,看得眼睛直流清水,但仍然没任何发现,画像中的男子根本没在沈阳火车站出现过。
沈阳没收获,他们就得分头去看瑨州和葫芦岛火车站的监控,王韶峰和小幺带着杨牛刀去瑨州,没情况的话就直接回小组设在伏流的大本营,他带着收缴来的青花瓷去葫芦岛,除了查监控还要负责把停在葫芦岛火车站的车开回去,那俩二手雪佛兰越野车是队里唯一的公共座驾,没了它出门办事步履维艰,因为离发车还有一个小时,他们就出来吃点东西。
陈牧对查监控不抱什么希望,“眼镜男”不会那么笨,买了去葫芦岛或瑨州的分段票,就真的中途下车。
找不到“眼镜男”,追踪葛三的线索就这么中断了。
陈牧抖了抖肩上的雪花,对两人道:“进去吧。”
到了候车厅吃完饭,王韶峰和小幺的车先到了,他们离开后,他一个人坐着等车,百无聊赖地用手机查了一些唐青花的资料,然后抬腕看了眼手表,离发车还有十五分钟,因为是早班车,检票口的人并不多,加上他也只有二十来个人。
陈牧站在队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查看消息,看到有四五个未接来电,全是博物馆的赵平打来的,为了方便工作,他的手机大多时候都是震动,火车站太吵,他没听到。
赵平是陈牧父亲陈胜勇的生前忘年交好友,父亲在世时,两家关系交好,走动也频繁,赵平夫妇没孩子,一直把陈牧当半个儿子看待,陈胜勇去世后,赵平夫妇对他更是照顾有加,常让他来家里吃住不说,不管在哪儿遇到,不是给吃的就是塞钱,好像他永远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之前他把调回来的消息告诉了赵平,赵平极为高兴,说以后大把的机会合作,可以常见面了。
“赵伯伯,你打我电话了?”陈牧刚拨过去就听到了检票的播报声,他从口袋把票拿出来攥在手里,继续讲电话。
“小牧啊,”赵平一直叫陈牧的小名,这让陈牧倍感温暖,“我听小罗说你去沈阳了,本来是想让你帮忙带个人回来,不过现在也不用了,她已经坐上车了。”
陈牧“哦”了一声:“那也好,不然我先去葫芦岛,得让人家一起等着。”
“等到没什么,今天没什么当紧的事做,”赵平始终不放心,过了一会儿还是说道,“这样吧,我把她手机号给你,你要是回来方便的话,还是联系她一下,她人生地不熟,跟着你们好一些。”
赵平随之把手机号发给了他,陈牧望着那串数字,似乎有些眼熟,说着已经到了检票口,他把身份证和票一起交给工作人,工作人员看后很快还给了他。
他大步流星,跟着小幺朝三站台走去,边走边趁机编了个短信给赵平:“你说的人叫什么名字?”
上车落座后,手机响了一下,陈牧接到了赵平的回信:“方琛,女孩子。”
陈牧顿了顿,又发了一条消息:“我办完事想法子去接她。”
陈牧关上手机屏幕,放进衣服口袋,疲惫地闭目养神。
开往葫芦岛的g1222次高铁,在一阵轰隆声中疾驰前行。
窗外,太阳在云里穿来穿去,天要放晴了!
☆、第5章再逢
“你往前走一段,大概两百多米吧,右拐,再走七八十米,那儿有个十字路口,从县城去各乡镇的车都有,也有去伏流的中巴车,三五块钱就行了。”
下午一点半,从102国道下来,到了一片隶属云来县的丁家村附近的荔枝林,司机一会儿说一天没回家了,想儿子,一会儿说出门的时候媳妇正发烧,他得赶快回沈阳,反正说什么都不肯往前走了,要么多加一百五十块,要么退还三十元,反正离伏流乡也不远了,让她自己去前面坐别的车。
云来县海拔远比不上大理,地形也不及大理繁杂,自西北向东南走势分为山区、平原和洼区,每个地形各站三分之一,道路还算平缓,没有太多急转弯,但从云来县到乡镇的道路越走越窄,路况也愈加复杂,天气忽然转好,气温回升后,凝结在地面的积雪开始融化,雪水将地上润得湿漉漉的,给来往行驶的车辆带来了不小的挑战。
既然离伏流乡不远了,那为什么要加一百五十块?总价不过三百块,这都到云来县的地界了,还要再多拿一半,换谁都不干啊,况且司机不用支付宝,方琛身上的现金花得差不多了,没有余钱了。
方琛想去和司机理论,司机已经下车把她的行李搬了出来,根本没协商的余地。
这儿荒无人烟,她再没有社会经验,也不会和一个力气个头明显在她之上的人叫板,看前面的石子路还算平坦,她没和司机纠缠,只当吃了哑巴亏。
司机临走还不忘奚落她:“老妹你人长得挺水灵,就是心眼有点小。”
方琛内心顿时奔腾过一千头草泥马,是谁说三百块送到家门口,结果却把人扔到半路,还想讹她的钱,她不上当吧,他还来劲了,这人一定是拉低东北人民道德标准的负极限吧?
方琛拎着箱子一步一滑地往前赶,走到半道看到有条小道从荔枝林斜穿而过,正好通向要去的方向,这里本来没有路,很像是有人抄近道踩踏出来的,她小小庆幸了一下,运气终于顺了。
不过她高兴得有些早了,约莫走了二十多分钟,发现这路一直到不了头,好像无止境似的,这时两旁的荔枝林也没了,植被换成了两米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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