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叫往如烟,我原以为我死了,结果我还没死?
被头顶上方的白光刺眼得厉害,她重新闭起眼,冥想着她最后发生的一切。今天,她在台阁宗家中的日子终于熬到头,等着堂哥和他的师兄接自己去往卓山宗门。没想到半路遇袭,她明明记得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先将马车震裂,再将她连人带车一并掀翻至悬崖。她在叫喊中发现当时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突然后背一阵撞击的剧痛传来,不省人事。
醒来之时,便是如此。
那股强力,甚是熟悉,莫非……
“如烟?如烟?你醒了吗?你醒了睁开眼,来,睁眼看看我们。好吗?”
往如烟隐约听到有人叫唤自己的姓名,打断刚才一闪而过的猜测,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中年男子和女子,令她一阵哽咽。
怎么会?!
“爹,娘。”她哭着叫出声来,在眼泪瞬间模糊视线前,却在他们的脸上发现一丝疑惑,转瞬即逝。
他们怎会如此?!
不对!爹娘不是早在六年前,为了救自己而惨死于面前,这哪里可能是他们?!
可是,为什么这世间会有这么相像的人?
难道……傀儡术!
她突然瞪眼起身半坐,警惕地望向四周在她身边围作一团的人们。一个个奇装异服,连长得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爹娘都是如此穿着。这里是西域?
不对!明明自己跌落的求仙崖,应该是落入东域才对!可素闻东域只有求仙不得的凡人,哪里会有人使得这般傀儡术?
“如烟?如烟,你没事吧?你应一声,我是你妈妈呀!你还记得吗?”这个长相神似娘的女人,带着哭腔开口道。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如烟?你说句话,说句话应一下,好吗?”下一句是长相神似爹的男人说话,好像还紧张的语无伦次。
“要不这样,看她身体并无大碍,可能是精神受到创伤,或者是暂时性失忆。我们现在先转出病房,做一次全身检查,明天再请心理医生过来诊断,不知两位对我这个建议……有什么想法?”
往如烟盯着眼前这个身穿粗布白衣男子的嘴巴一张一合,她完全听得清他说的话,却全然不知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见他话语一出,身边的人都纷纷点头,然后有人上前取下令她难受想拔,但是刚才一心急却忘记拔下的面罩。一时间,呼吸顺畅许多。
她心中一喜,闭眼欲在体内运转灵气看看是否跌落修为。
结果!为什么无法运转!
等等,为什么空气中没有一丝灵气!
怎么?为什么我连同身下的铁板硬床都会动?
往如烟突然睁眼,只觉得天地间一阵眩晕,昏天地暗,她一头栽倒下去,依稀感觉到头顶出现过各色明暗交替的彩光。她一直在移动,停停走走,还有身边的女子在嘤嘤喃语。
“如烟,没事的。如烟,别担心,妈妈在这儿呢!”
她听到这并无半点恶意的低声轻唤,心中升起六年间未曾再遇的暖意,一时放松警惕,昏沉睡去。等到再睁眼,已是白天,她起身看向面前陌生房间里的人们,警觉性再次点燃。
大多数人穿着统一蓝白相间的粗布宽衣,闭眼睡在窄小的白色铁床上,还有一根奇形怪状的耙钉铁棍倒挂在头顶。等到往如烟仔细盯着它里里外外端详一阵,才发现当初以为是耙钉的形状实际上呈细条铁钩,上面挂有一两个透明袋或是透明瓶,通过细管连上他们的手臂。她看得别人出神,人家也会回看她一眼,礼貌性微微一笑,令她心中瞬间瘆然,抬头发现自己的头顶也有一模一样的东西。她盯着细管连着手臂上的针头,她欲拔出针头,却在摸到它时指尖一滑。
这到底是什么?膏药,透明贴膏?
她神色紧张地拉起一页边角,然后用力撕扯开,针头从皮肉里被蛮力挑出,血液缓缓从红孔中涌现。在她毫无半点血色的脸上不曾表露出任何表情,也顾不得手臂上疼痛,走下床推开正向她跑过来准备拦下她的白衣女子,一步一跄地跑出房间。
往如烟从一开始拔针之时,便听到耳边零碎的叫喊声。
“快叫护士,有人拔针啦!”
“这个小女孩怎么啦?哎!别拔针啊!”
随着她躲到一间自认为的隐蔽之处,她依旧可以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
“找到没?”
“没有,她到底拔针跑去哪里啦?”
“怎么了?你们说的谁?”
“重二床的小女孩,听说昨晚刚醒,身体没问题今天转到普床。”
“父母呢?父母不在身边吗?”
“听说去请心理医生过来,刚走开一会儿。快点找,人丢了可怎么办?”
……
正当她感觉到脚底的凉意,低头才注意到自己同样身穿蓝白条纹的布衣,而且此时并没有穿鞋,脚边是从她紧按手臂的指缝间流出的鲜血,正嘀嗒嘀嗒地落在地面上、脚背上。眼前还有她从未见过这个奇异形状的白色圆桶,耳边又是一阵低声交谈的对话。
“喂,我听昨天值班的说,她一开口喊她父母不是叫爸妈,是爹娘?”
“不会吧!这么奇怪,那她的父母怎么反应?”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到,不过我今天值班的时候,重一床的男人今早走了。”
“不会吧!那…那辆大巴岂不只剩下她一个活人,那个拔针的小女孩?”
“是呀,所以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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