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首饰只有两件她还留着,没有融了重打贩卖。一件是她怀里的金锁,另一件是被买走了的珠子!
那女人说的含糊又简单,花兰汀当时以为买走珠子的人不过是个瞧着新鲜的路人,也不曾为意。
可如今这枚珠子竟然在天心月的手上!
这意味着什么?
天心月……她,她难道知道吗?
还有花满楼,花满楼对她那么冷淡,难道,难道天心月已经给他看过了珠子?
花兰汀浑身发抖,在这一刻,她终于又重新感受到了无边的恐惧。
侍女见她冷汗连连近乎要将后背打湿,吓得连忙唤她。
花兰汀抓紧了她的手,对侍女吩咐道:“把七哥哥找来……”
侍女:“小姐……?”
花兰汀歇斯底里地叫道:“把七哥哥找来,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困唧唧
☆、花开十一
天心月走出了屋子不久后,遇见了不远处等着她的廻光。
廻光大约是和花满楼一起来的,但她却没有进去。如今见天心月出了门,便问了一句:“解决了?”
天心月点了点头,她走至廻光身边,廻光便伸手扶了扶她。
天心月笑了笑,对廻光道:“没那么金贵。”
廻光道:“这关头,还是着紧点好。”
天心月便抿了抿嘴角,她又看了眼屋里,叹了口气道:“我是解决了,但剩下的事情,怕是花公子要头痛了。”
廻光有些好奇:“你做了什么?”
天心月道:“我把你送我的戒指留下了。”
她说的很平淡,甚至不算是个答案,但廻光却明白了。花兰汀是怎么样的人,廻光怕是要比才与她见了两面的天心月更清楚。内心深处的胆怯、容易被煽动、简单易懂的行为模式——这些是当初雷纯选择了她的原因,也是天心月只是留下了戒指的原因。
她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在对话中先让花兰汀不安起来,接着抛下一枚够重量的石头,这湖就会自己波动起来,若是不出意外,或许还会是轩然大波。
廻光道:“她会自己说出自己不是?”
天心月道:“这倒是不会,她又不是傻子。但人在那种情绪下总是容易口不择言,大概会说点别的。最差的结果,也够花满楼找到决定性的证据了。”
她对廻光道:“那对夫妇,你买了戒指的金匠家,人应该都活着吧。哪怕后来雷纯找了去,但你发现在先,应该已经对他们做了十足的保护。”
廻光道:“也不尽然。比如我直到见了那金锁,才发觉这对夫妇竟然骗了我。她们也不是把所有东西都融了重铸。”
天心月弯着眼睛:“他们活着吗?”
廻光定定瞧了天心月一眼,也笑了:“在移花宫。”
天心月道:“那我便算送宫主一样礼物,花满楼会希望将这两人带去见一见花夫人的。”
廻光看着天心月,皱着眉问:“你不回去吗?”
天心月摇了摇头:“正相反,我也有件事希望宫主帮我个忙。”
廻光道:“你尽管说。”
天心月瞧着万梅山庄在春日里芳菲妍妍的景色,伸手拢了自己被吹乱的鬓发,对廻光笑道:“替我打上一个死结。”
廻光与天心月相交那么多年,几乎是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你想要花八这身份彻底死去?”
天心月淡淡道:“不然呢?让雷纯得了空闲,便再来刺我一下?”
廻光沉默了一瞬,她必须承认,若要解开这个死结,让一切都保持原状不变——最好的办法,似乎就是让假的花八暴露,同时让真的花八“死”去了。
廻光道:“阿月,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先前京城事了,一切风平浪静后,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你若是当年回了家,见了花夫人,雷纯便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廻光平静说:“若说是你憎恨昔年花满楼丢了你,我瞧着不像,若说你是近乡情怯,我也觉着不像。我一直想不通,但却又觉得你做事情,总是有你的道理。所以你不说,我便帮着你不说。可是阿月,若是今日你想做的人事情坐实了,那想要再回去可就难了。”
天心月平静极了,她对廻光道:“我没想过要回去。”
廻光已经猜到了,可她还是好奇:“因为什么?”
天心月看回了屋子里,屋子里这时正如她所料般传出了花兰汀歇斯底里的叫喊,她对廻光道:“当日花大说过,她妹妹的失踪已经成了母亲和花满楼的心魔。你瞧着花兰汀,是不是也能看出一点儿?”
的确如此。
就因为花兰汀身上有着那块锁,只因为花满楼只是不能全然确定她是假的,他便对花兰汀无法硬起心肠,陷入如今的泥沼里。
花夫人也是同样。
从花大和他夫人的叙述中,花夫人不该是个会强人所难的妇人。她这辈子做过最过分的事情,或许就是当年沉湎于走丢了女儿,而迁怒过花满楼。可当花兰汀出现在她的面前,或者说——花八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所有的原则都可以退让。这写看在别人的眼里,或许是对于女儿的疼爱——可看在天心月的眼里,便是一场深深的愧疚。
人的感情是会淡的。
这么多年过去,连天心月自己都说不上自己对这位母亲还有没有一位女儿应该对母亲有的孺慕之情,更别说花夫人对于她了。花夫人对于花八的感情,与其说是亲情,倒不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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