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和戳破,她伪装就会装的彻底和不遗余力,但一旦她看透某个人面对她时的刻意假装,她就会厌倦。
她经常嘲笑自己的自私。人们热爱自己的同时又厌恶自己,她想,人性本贱,该是如此。
夜晚的天空不再黑的纯粹,总笼着朦朦胧胧的粉色。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这世界以它的模式独自运转着。陆续予撤回目光,正对对面那人的目光抿了一口咖啡。
真苦啊。
眼神同咖啡。
——
头有些痛。
陆续予坐在候车亭等候最后一班回校的公车。晚间的夜是真的凉,冻的她禁不住把脖子缩了又缩,可那寒风总能找到衣服的空隙钻进,无缝不入。
好困。再不来她都要等睡着了。
在她眯起眼睛的那一刻,脑海中显现的那个人使她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清醒回来。她吸了吸红红的小鼻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恐惧是因为,她害怕顾远伐那家伙神出鬼没的说不定就又到她旁边刺激她挖苦她让她不得安生。
四周除了闪烁的灯,空空的斑马线,再无其他。陆续予又机警的打量了一会,这才又低下头缩进了自己的毛领里。
然而好景不长。
“陆续予?”
一声炸雷。
她现在最怕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陆续予的身体不可自制的抖了一下。她缓慢的将视线上移,看向来人。
女孩子白皙的小脸在冷风中冻红,一辆晚归的汽车从她身后呼啸驶过,远光灯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光影变换,交叠,消失。霓虹灯的七彩在她眼中碎裂,她眨了一下眼睛,轻轻的呼出一口白气。
“是你啊。”
全身的戒备骤然松懈,陆续予理了理高高的毛领,抬起眼睛看着她:“这么晚了,你也在外面?”
惠树阮坐到她身边,放下包,将手缩进袖子里,反问道:“你不是也在?”
她闻言笑了笑:“我以为……你和我不一样。”
“有什么好不一样的。”惠树阮别过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两个人呼出的白气蒸腾在空气里,稀稀薄薄,最终慢慢淡化散开。
“我刚刚分手了。”陆续予说。她远远的望着马路与天空交接的边际:“但我一点都不难过。我好像永远都是这样,没有稳固的关系,心情也总是不稳定。有时候喜欢自己,有时候讨厌自己,有时候喜欢别人,有时候讨厌别人。”
惠树阮听了突然轻轻的笑出了声,陆续予转过头看到她笑弯了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撩人无比。
“好巧,我也刚刚分手。”她说,“你看,我们还是有地方一样的。”
陆续予抿唇笑了,不过没有接话。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思考了几分钟,才开口:“但你一定很难过。”
“……”
惠树阮垂下眼帘,盯着自己手中的围巾。她没有反驳。她说:“那天你也看到了。每次吵架都那么激烈,谁受得了。我这脾气,换谁都忍不了。”
“你有想过为谁改吗?”
“我已经改很多了。很多时候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恋人相处时总要与对方磨合,我们磨了那么久,磨来磨去最后仍旧没有结果。其实我从很久以前就在想,他还会容忍我多久,这个期限每一天都在缩短,最后,它还是来临了。”
陆续予点点头:“爱情像种毒品。你的精神需要它,一旦突然离了它,精神就会受不了,人就垮了,软趴趴的,真是没用。我不懂它到底有什么好的。奇了怪了,每个人都争着抢着要吸毒,诶,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生病了?可笑不可笑?”
“吸了毒就能暂时忘却烦恼,快活似神仙,他们都在追求那一瞬间就快乐,人在快乐的时候,往往不会顾及结果。”惠树阮听到了来自远方公交的鸣笛声,她把手机收到包里,站起了身,低头看到陆续予扶着站台标示的柱子正在冲她笑。
“结果呢?”
她问。
“结果?”惠树阮摇头叹息,语带笑意:“又有什么结果?如果实在要有结果,他们依旧……粉身碎骨浑不怕啊。”
有什么结果?
结果的结果,大概是一切从头,再摔得鼻青脸肿一次比一次狼狈却还在奋不顾身飞蛾扑火吧。
因果循环,轮回,永不止息。
——
陆续予背着包,望着走在前头的白港平发呆。
她想起这个男生那天找她买礼物,说要送的那个女生,还不是他对象。不知道什么样的女生才会让他上心,而且还没有很快和他发展成恋人关系。
凭心而论,陆续予在认识的那么多男生里,只有白港平她不怎么反感,她还有点喜欢。这个男生气质干净,清爽的叫人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白港平的最终目的地是图书馆,陆续予来这的次数不多,但她还是不知不觉的就愿意跟着白港平坐在这个书卷气息浓厚的地方一晃半天。
她装模作样的拿着书,心猿意马,她当然不知道的是,还有别人也来了这里。
☆、潜意识
随手抽出的书本摊开在桌前,风吹翻了几页,陆续予浑然不觉。白港平坐在她前面的那一桌,她总是忍不住就将注意力全都放到了他那里。
啊,真是……
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对一个大众男神感兴趣。她扶额叹息。
“呲——”
椅子被拉开的声音使陆续予抬头,放下了捂住眼睛的手。她巧克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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