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什么?”
钟灵想了想,“我不是一个擅长做选择的人。”
江定听得头疼,摁紧了太阳穴:“你严肃起来的样子就像唐三藏。”
钟灵看看他,突然笑了笑,被阳光晒得红扑扑的脸蛋,看起来热乎乎的。
“你有的时候不要说一些奇怪的话,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江定低头笑眯眯,托着自己的脸蛋:“干嘛啊,突然表白,搞得人家夺不好意思。”
钟灵不笑了,“当我没说。”
从城墙上往下看,漂在河面的小黄鸭密密麻麻。
苏阿细看一个老太太做糖人的时候,发现那边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一群人,她稍稍让路,跑过来的学生在她跟前的空地停下了。
几个男生,气宇轩昂,眉目间还流露出学生气质,有点稚气,但是很阳光。
为首的男生个子高高的,带着棒球帽,指挥后面的几个同学:“就在这边吧,这里有点风,也没什么人。”
苏阿细见状,以为他们要搞什么实验,躲远了一点。
带帽子的男生看到她,一边把肩膀卸下来,一边热情地跟她说话:“同学你是哪个班的?”
“啊……我不是学生。”她摆摆手。
“哦,”男生笑嘻嘻的,“没关系,我们放孔明灯,你不用害怕。”
里的孔明灯拿出来在地上展开,让大家过来写字。
苏阿细蹲下来,看他们用马克笔在灯上写愿望。
“过六级”、“过专八”、“考研顺利”、“脱单”、“开开心心”。
苏阿细问:“你们是哪个院的?”
男生答:“我们几个是外交学院,那边是高翻学院的。”
“好高大上的样子。”
“其实没有啦,我们都是学渣。”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哪天放假啊?”
“今天就放了。”
江垣在旁边的地摊上买了个玩具狗,装了电池就能在地上慢吞吞地走起路,还会唱铃儿响叮当。
他蹲在角落里玩了会儿狗,瞄一眼苏阿细,还在聊……
狗狗都围着地摊绕了一圈回来了,还在聊……
江垣掐着狗,让它开始绕第二圈。
那边孔明灯放完了,人都散了。
安静下来之后,苏阿细拉着钟灵悄mī_mī地问:“你觉得哪个小哥哥好看?”
钟灵说:“刚刚穿绿色衣服那个。”
“我喜欢跟我讲话的那个。”她说,“笑起来超级可爱。”
钟灵感叹:“还是文科班男生质量高。”
苏阿细揽着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说:“我们家的就是啊。”
她甜蜜蜜地笑,夜空变得深邃起来。
看到玩狗的江垣,苏阿细喊他:“过来扶我一下。”
江垣:“叫你的小哥哥扶你。”
苏阿细:“……???”
她一瘸一拐地过去,把他狗踹了。
再一瘸一拐地扶着钟灵下楼梯。
***
下了城墙,是一条古街。
江南水弄堂,人家尽枕河。
红灯笼照亮一排老房子,运河水碧波荡漾。
地砖上刻着用方言念的文字。
刚刚入夜的长街,卖泥人玩偶的店铺占一半,动次打次的pub占一半。
苏阿细一家一家地逛泥人店,江垣瞅瞅那些千篇一律的小玩意儿,困得打哈欠。
他站在门口盯着树上挂着的红灯笼看了一会儿,对面一个民谣酒吧里有歌手在驻唱,隔着透明玻璃看进去,扎着短马尾的女歌手有点眼熟。
江垣穿过石板街,看向里面的人。
苏阿细拎着大袋小袋出来了,感觉心情不错。
唱歌的人看到外面的江垣,一首歌唱完,放了话筒,往外面走。
一推门出来就打招呼,“哟,老熟人啊。”
蒋渝芮攀着江垣的肩膀往他身上一猴,来了个熊抱。
抱完,她哈哈笑,拍拍他的肩膀,“不错,长结实了,以前瘦的跟竿儿似的。”
江垣:“芮姐又出来混啦?”
她挑了一下眉,“没啊,过来旅游,正好碰到朋友的场子,借个地方练练嗓子呗。”
注意到在露天咖啡桌旁边坐下的苏阿细,蒋渝芮俯身在桌面上,跟她说话,“你咋这么想不开,还跟他处呐?”
苏阿细和江垣同时白对方一眼:“切。”
“嗯……话怎么说的来着?有颜就是任性,对吧?”
蒋渝芮笑着,低头点烟。
烟雾袅袅,升腾起一片酸苦。
蒋渝芮跟苏阿细聊天的时候,江垣在旁边给他的狗装电池,在桌上玩狗。
机械的歌声传到耳朵里,苏阿细格外烦躁,一挥手就把他的狗扇到地上去了。
钟灵买了两个冰淇淋过来,问江定:“那个是谁啊?”
“以前跟我哥一个乐队的吧。”江定无奈地摇摇头,“你看看这几个人混在一起多么社会,你再看看我,多么清纯。”
他说着去接钟灵手里的冰淇淋。
钟灵跟他挣了一会儿,江定一口咬下去。
她没辙了,撒开手。
蒋渝芮回去唱歌。
袅袅歌声,乘着晚风飘进耳朵。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会有不安的情绪,每个莫名的日子里,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苏阿细坐在江垣旁边,用手指戳戳玩具狗的狗头,“好丑。”
她歪了歪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江垣用手臂揽着她的肩膀。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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