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发力重拉严峫手臂,借力起身,重若千钧的一拳捣进了他胸骨。严峫连哼都来不及哼,身体失去平衡,向车后一滑!
这要是滑下去,刚才那扭成麻花的车门就是他的下场。所幸千钧一发之际,严峫单手勉强抓住了车顶架尾端,堪堪稳住身形,还没缓过劲来,迎面又是一记重拳直捣胃部。
“噗——”
严峫喷出一口水,差点把胃从喉咙里吐出来。剧痛中他手臂喀拉绷紧,被闻劭拉住横拽;他还来不及反击就被背摔过肩,腾空而起天旋地转,嘭!!
严峫仰天朝上重重摔在了车顶上,八十多公斤体重将钢板生生砸出一块凹陷!
“蠢货,”闻劭冷冷道,“你连跟他死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紧接着铁硬的手肘从上而下,直击严峫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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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指挥车!我们已驶出发夹弯,严队跟主目标在吉普车上打起来了!”韩小梅尖尖的尾音在步话机中回荡:“现在怎么办?请指示!!”
指挥车显示屏上,每辆警车的实时定位都是个小蓝点,正沿地图上的山道闪闪向前移动。桌上散着好几张画满了潦草废稿的纸,那是在过去二十分钟内被紧急提出又立刻否决的解救方案,从省厅到市局好几个领导脸色铁青,各自一筹莫展。
“怎么办,老吕?”耳麦中只听刘厅凝重地道。
吕局迟疑地张开口,刚要说什么,突然只听技侦那边黄兴变了调的喊声响起:“吕局!吕局!不好了!”
不好了这三个字就像三根钢针,嗖嗖嗖刺中了这帮领导们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霎时所有人都站起身:“怎么了?”“怎么回事?!”
黄兴手中捧着一张传真,在显示屏荧光中,隐约只见他脸色发青:“当……当地林业部门刚发来的,实时卫星图像……”
吕局意识到什么,冲上前唰拉夺过那张纸,只定睛一扫,就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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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车顶尘埃被撞击簌簌而下,江停抬头一瞥。
严峫仰躺朝上,双臂交叉,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抵住了对方的手肘,残酷漫长的角力让两人的表情都微微扭曲,汗水一滴滴从脸上蜿蜒而下。
“……谁……他妈要死在一起……”严峫咬牙切齿道,目光因痛苦而格外彪悍锐利:“你自个去死吧,老子偏要跟江停一道活……!”
他骤然屈膝前蹬,那是个闪电般犀利狠毒的倒挂金钩;闻劭眼皮一跳,只觉面门厉风撞来,措手不及间被当头一脚失去平衡,登时摔下了车!
严峫鲤鱼打挺起身,劈手抓住铝合金架,扭头只见身后已经不见人影。
摔路面上了?还是被碾进车底成r_ou_泥了?
严峫狼狈不堪,不住粗喘,一道道汗迹混合着鲜血与尘土,从结实的脖颈淌进了衬衣领。突然他瞥见什么,低头只见车尾后,闻劭也正喘息着踩住保险杠,死死抓着备用轮胎。他钢铁般的手指青筋暴起,力量确实相当惊人,在车辆剧颠和狂风呼啸中竟然还能勉强固定身形,始终摔不下去。
“我艹!”
严峫脱口大骂,但一时无计可施,只得弓身抓住车门边缘,裹着寒气翻进了副驾。刚落坐他就嘶地倒抽一口凉气,按住自己腹部,竟然摸出了一手温热黏腻的血。
吉普轰然飞驰,江停一打方向盘,神乎其技地绕过山壁之下坍塌的碎石:“你怎么了?”
严峫眼底微光闪烁,不动声色把掌心在裤缝边蹭了蹭:“没什么。”
“你受伤了?给我看看!”
“没事,没有。小心!”
前方二十米,又是一堆乱石从右侧车灯下闪过,将原本山路几乎堵绝,只要撞上必定车毁人亡。眨眼间江停踩油门、拉手刹、橡胶轮胎发出刺耳尖啸,从乱石中呼然穿过,前方地狱般黑暗的夜幕迎面而来。
副驾车门已经没了,严峫死死抓着安全扶手,在澎湃风声中吼道:“为什么不开远光灯——!”
“……”
严峫一偏头,后视镜中映出江停坚冰般深刻清晰的脸。
“快没油了,”他低声回答。
严峫瞳孔猝然缩紧。
“严峫,你听我说。”江停冷静地开口道,直视着车前窗,紧挨他左侧便是黑不见底的断崖深渊:“你脚下有把匕首,后座地上还有把枪,先试试看能不能摸到;现在这段路太窄,你那边又紧靠山壁,跳车危险性太大……”
“住口!”
“待会我数三二一就把车往左开,喊跳的时候你立刻跳。这下面落崖可能有几十米,万一你没跳出去,那就……”
“跟你说了住口!”严峫终于从后座地上够着枪,粗暴塞进江停后腰枪套,然后捡起匕首,打开杂物匣,赤红着眼盯着那堆炸弹。
金属球被包裹在密密麻麻的电线里,貌似隔着一个巴掌的距离,但他知道,碰撞也只是刹那间的事情。
哪怕江停能在这惊怖的死亡山道上开到最后一刻,当汽油耗尽时,轮胎也自然会停下。
他们的生命已经在以分钟为单位倒计时了。
“我艹他妈,”严峫拿着刀在电线上笔画来去,嘶哑道:“这玩意到底怎么弄?直接断线行不行?我割断哪根线,要不我直接把仪表盘拆了?”
突然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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