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从半个月前开始。”
衡愆很简练的回答,脸上依旧笑着,那样漂亮的笑容,是很轻易就能够让人卸下防备的那种,大概唯独宋惜凝还能坚持着做一只刺猬,淡淡吐出“恭喜”两个字之后绕开他的肩膀就走,甚至都不会去好奇他叫什么名字。然后,没等衡愆朝着她追过来,就已经消失在了上行的电梯里。
衡愆追赶的脚步停至电梯外,无奈地摇了摇头。旁人眼中,他大概是在愤懑自己错过了上一班电梯。可谁知,他心中竟是感叹着没能好好完成任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宋森夜的办公室在伯纳房地产大厦的三十二层,整层楼办公的都是些高级董事,门禁森严,普通员工和外人全部不得随意出入,就连宋惜凝也只能拜托保安科或者打电话叫金陌冶来给自己打开那道隔在走廊里的安全门。
“你怎么来了?宋总刚准备回家去呢。”
一见到宋惜凝,金陌冶立马笑着对她说话,大概是在为着什么事情感到心虚。
宋惜凝一眼就察觉到了金陌冶笑容里的不自然,紧接着在办公室里看到宋森夜正坐在沙发上假装专注地看报纸,金陌冶为什么要心虚,宋惜凝大概猜也猜到了。
“金秘书说你正要回家呢?”宋惜凝站在宋森夜的面前眨了眨眼,想听听宋森夜自己会有什么样的解释。
宋森夜抬起头,眼神中有些许的犹豫,看着她说:“惜凝,真是对不起,一个人看资料,看着看着就把时间忘了。咱们现在就去买年货吧,去哪里比较好呢?”
宋森夜自说自话,拿起西装套在身上,他在宋惜凝的面前似乎不太会说谎,也没有注意到宋惜凝此时正盯着茶几上的咖啡发愣,愣了半晌才去问他:“一个人吗,那为什么会有两杯咖啡呢?”
宋森夜眸光一震,在宋惜凝的背后偷偷拍打额头,懊恼自己忽略了将桌面处理干净,他也没有想过她的目光会这么敏锐,眼下根本想不出有效的对策来。
“你是知道我会来,还是金陌冶一直在这里陪你呢?”
宋惜凝缓缓地转过身,望着宋森夜的眸子里满是凄凉,那喝剩的半杯咖啡上还沾着女人的唇印,他倒是解释啊,解释给她听啊,怎么一直在沉默呢?
“刚才段恒婷来过了。”
在宋惜凝的逼视下,宋森夜终于说出了实话,说话时视线故意闪躲开宋惜凝,不忍心去看她,她那受伤的表情让他心碎到了底,没有一块是完好的。
宋惜凝眼泪哗哗的落下,蹲在茶几前拿起那只带着唇印的杯子,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最后又轻轻地放回桌面上,语气十分悲凉的向宋森夜问道:“你们在谈恋爱吗?如果你们在谈恋爱,那我又算什么呢?”
因为段恒婷来找他,他连与她的约定都忘在脑后了,是不是,段恒婷对他来说,真的要比自己重要呢?
迟迟等不到宋森夜的回答,宋惜凝起身,身体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宋森夜依旧怔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是自责着因为自己那狡猾的想法,在一天的时间里让两个女人都受了伤,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肮脏龌龊的人了呢?
这些日子,宋森夜与段恒婷之间的来往并不算是爱情,因为段恒婷觉得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去深入的了解彼此。可即便两个人没有在交往,宋森夜依旧想要将一切隐瞒着宋惜凝,因为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会去在意,而且更害怕当她知道他在和别人谈恋爱的时候,会轻易地选择离开。
是他太自私吧,所以才会轻信了母亲的鬼话,异想天开的觉得可以无所谓地谈几年恋爱,最后再回到原点去和宋惜凝结婚。他明明没有忽视宋惜凝会因此而伤心绝望的问题,为什么还是那样去做了呢?
不仅宋森夜看不懂自己,就连金陌冶也搞不清,为什么老板谈个恋爱也要背着妹妹宋惜凝,而且还要自己帮忙打掩护。
下午的时候,金陌冶正在一楼大厅的角落里和衡愆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他们是朋友,虽然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但却不能经常见面,衡愆在销售部,时常跑外勤。
两个人聊得正好,宋惜凝神色匆忙的身影就那样闯进了金陌冶的视线里,他慌忙扔掉手中的咖啡,握住好友衡愆的手臂交代道:“宋惜凝来了,你先帮我拖着,别让她上楼啊。”
话音一落,金陌冶用着堪比飞机的秒速跑掉了,衡愆搞不清楚状况朝着他喊了一句:“为什么要拦着?”
金陌冶没有给衡愆回应,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件事情不能被宋惜凝知道,宋森夜清楚的这样说过,所以他也只能尽力照做,不问为什么。
于是,在金陌冶慌张推门吼了一声:“不好了,惜凝小姐来了!”之后,宋森夜想起了自己与宋惜凝之间的约定,提议让段恒婷先离开,段恒婷出门前甩了甩大衣的袖子,明显是在不高兴自己没有一个妹妹重要,装作态度很平常的转身对宋森夜说了一句:“春节我要和家人去国外过年,暂时先别打电话给我了。”
临行前的 约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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