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母亲的墓碑前走去,父子俩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宋宇伯唇瓣开开合合,淡淡说了几个字:“我等你很久了。”
看到宋鑫夜的出现,宋宇伯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安慰,不然他一定会以为这个儿子为了女人逼走哥哥,已经完全六亲不认了。
宋鑫夜望着父亲宋宇外凄凉,笑容惨淡得似乎哭笑不得,开口对着父亲说:“我做过什么,您一定知道了吧?那您告诉我,我所做的一切真的都是错误的吗?”
宋宇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转回头看着墓碑上金逸君的照片,忽得笑了,迟疑了很久才说道:“你和森夜的出生顺序确实是被颠倒了,可是性格不应该也被颠倒了,现在的你,看起来更加像是金逸美的儿子。”
宋宇伯责怪的话很快就点到而止,装疯卖傻的自己根本也算不上很称职的父亲,哪有资格再继续深刻地批评别人什么?家里的三个孩子会重蹈自己当年的覆辙,在他眼里向来都是不可抵抗的宿命,从年纪幼小的宋惜凝踏进宋家大门的那一刻,他就在三个孩子的身上找到了过去的影子,不愿意看见兄弟俩偶尔会因为争论惜凝妹妹更喜欢哪个哥哥而面红耳赤,所以他才要告诉年幼的宋惜凝,爱情绝对不能委曲求全!而且庆幸那个时候他说过的话,竟然被宋惜凝牢牢的记住了。
独独爱慕一个人,从小爱到大,宋惜凝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手!
最后,她终于美梦成真地嫁给了宋森夜,成为了他的妻子。
可现实又让她格外纠结,因为宋鑫夜根本不愿意叫她一声嫂子!
天色放晴之后,宋鑫夜又在画室里坐了片刻,起身离开时先给汽车修理公司打过一通电话,又转回身看向已经拄着拐杖送自己到门外的宋森夜说:“修车的师傅马上就会过来,你就别送了,回去吧。”
“好,如果车子修理费时,你就再来我这里歇歇脚。”
宋森夜的语气淡淡的,邀请宋鑫夜再来家里坐坐的话语也说得十分自然,就仿佛他们兄弟之间从没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宋鑫夜忍不住自惭形秽的低下了头,迟疑了片刻才回答他:“好,你也是,如果哪天你改变主意想回那个家了,打个电话给我,我一定亲自过来接你。”
说完最后想要说的话,宋鑫夜便离开了,皮鞋踏在郊区不太平坦的路面上,溅起一路星星点点的泥水。
就在刚才,宋森夜拒绝了自己邀请他回家的请求,宋鑫夜的心里竟然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仿佛舒坦了几分。在宋鑫夜的心里,早就放下了那些所谓的仇恨,愿意认下宋森夜这个哥哥,愿意与哥哥平分宋家的一切。但是,他似乎唯独不愿意,看着宋森夜拥有宋惜凝。
宋森夜拒绝了回宋家,宋惜凝也十分好奇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回到那个家之后生活无忧、衣食不愁,这样不是更好吗?
宋惜凝斜着眼睛偷偷打量了宋森夜好长一阵,扶着墙壁练习走路的宋森夜只轻轻瞥了一眼,就知道她的神色有些可疑,索性也不再练习,慢吞吞地朝着她走过来。
宋惜凝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随手扯过一本书,拿起笔在宋森夜平日常用的那张书桌上假装用功了起来,待到宋森夜走到她身后时,她已经潦潦草草地写出了几行字。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参佛了?”宋森夜忍不住要笑,宋惜凝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从父亲那里顺来的那本心经。
宋惜凝抬眼看了宋森夜一下,满嘴嘻嘻哈哈,“随便抄抄呗,权当谢谢佛祖还给我一个健健康康的你。”
“但我还是头一次看见,竟然有人用圆珠笔抄经文。”宋森夜忍不住笑得厉害,大概是觉得腋下的位置不大舒服,轻轻调整了一下左手上的拐杖。
宋惜凝白了白眼说:“你都四大皆空了,抄心经用还什么不行?”
宋惜凝真是有够无赖的,明明是自己恶意偷窥在前,结果现在又要嫌弃宋森夜过来多管闲事。
宋森夜挑了挑眉,“我哪里四大皆空了?”
“不回那个家,你不会觉得有遗憾吗?”宋惜凝直直的问。
“不会!”宋森夜摇头,拿起桌面上的心经翻了翻,又说:“这一次的我算是重获新生,我想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只做我喜欢的事情。我喜欢这间画室,和那个浑身不自在的家比起来,这里更温馨,我想继续教孩子们画画儿。”
如今的宋森夜倒是十分淡然,仿佛真的有了一种超凡脱俗的状态,宋惜凝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应该反驳他些什么,很快又听到他说:“那天王主任不是找过你嘛,你也很想回外语高中教法语对吧?我们就这样各自做老师,等过几年妈出狱的时候,再把她接回来一起生活,我们的日子也能过得不错。”
“你这不是四大皆空是什么?”宋惜凝皱了皱脸,不满的嘟囔,接着又眼前一亮,哇啦哇啦兴奋地嚷嚷:“对了?伯纳不是还有我们的股份么?”
宋森夜笑着说:“你不是说不稀罕要嘛。”
宋惜凝继续嚷:“唉~你傻不傻,难道你还真的要全部留给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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