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早早地到了旁听的偏殿,大摇大摆地坐在本该属于兮儿的位置上,凌心道:“师兄,今日来得怎么这么早?”
“躲倾心啊,我琢磨着叶成恪那小子是不是故意让倾心来给我捣乱的,”舞阳挑了挑眉,斜眼看了看还没到来的西凉空座,咧嘴一笑道,“凌心,这群人反应可真是迟钝,这么好的看戏日子都不挑个好座位。”
周漓一脸嫌弃道:“胡说八道,位置都是安排好的,哪有让人挑的道理,再者说了,不就是上个朝嘛,哪来的好戏看。”
“周大小姐,别拆台嘛,反正一会儿兮儿到了我也不会给她让位置的,”舞阳轻摇折扇,打了个哈欠道,“至于好戏,你等着看吧,绝对是会影响整个东夏包括西辽的大事。”
“你不是说东夏西辽不过是弹丸之地吗?”
“当然,但这两个家伙加起来,也够西凉人恶心一阵子了。”
一只手很快按在了舞阳的肩膀上,冷峻的声音传来:“都跟你说了无数遍了,我们是大凉。”
舞阳自然知道来的是谁,头也不回道:“对我们天华来说,就是西凉,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叫西戎。”
“你说什么!?”所谓西戎,便是蛮夷,就算叶成恪知道他向来张狂,飞扬跋扈而不与计较,公西梁平为了大局尚能容忍,公孙无钦却是忍不住的,直接便吼了出来,舞阳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轻轻一弹:“你听到了,西戎人。”
“可以了,不必与他计较,”朋友一场,叶成恪知道舞阳从不吃亏,跟他争也没意义,便拦下了公西梁平,转而道,“舞阳,凭你这样的活法,迟早会死的。”
舞阳不以为意道:“怎么活最终不都是个死,我活的开心就好。”
就在这斗嘴间,便要上朝了。
朝堂上。
寻常事务处理完毕,由顾怀英,李攸之牵头,上了参晋王白谏柱的奏折,具体便是他□□,身份不实之罪,建议剥夺爵位,按律论处。
“这就是你说得好戏?”周漓一脸嫌弃道,“几个大臣就敢参亲王,那不是找死吗?”
“嘘,你看着就是了,”舞阳抿嘴微笑,越发地有了兴致道,“谁死谁活,犹未可知呢。”
许是前几日东夏的朝堂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兮儿这时才姗姗来迟,抱着双臂道:“你怎么坐我这里了?”
“想坐就坐咯,你若不想做没别的地方,”舞阳一伸手,拍了拍腿道,“那你坐这里吧。”
兮儿眉头一挑,直直地对上了舞阳那清澈的双眼。
白谏柱得到的情报是最后一个乞丐也已经死了,所谓死无对证,却没想到顾怀英会当即说出来,怒道:“顾怀英,你……你敢血口喷人,污蔑亲王,求父皇做主!”
白昭夜不露声色道:“朕自然会做主,来人,带证人上殿。”
何参领命,便从另一偏殿传龙环,虎并,这二人把那老乞丐护在中间,带上了大殿,甚至不用说什么,白谏柱的心理便已然崩溃,一下瘫坐在大殿上,白昭夜这才道:“柱子,你还有何话说?”
“我……我……”白谏柱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老乞丐面前,哭了起来,“老……老罗叔,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都怪我,都怪我!”
“唉,老朽不该来,不该来的,”被称作老罗叔的老乞丐与他相拥而跪,痛哭流涕,“你得了富贵,我们几个老不死本来都该高兴才是,是我们拖累了你……”
欧阳慎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天其他的几个老乞丐虽然都死不瞑目,眼神中却带着欣喜,原来如此,柱子是他们养大的,他们又何尝不想看他出人头地,可惜世间没有白得的富贵,是有风险的,柱子卷进了漩涡,终究成了牺牲品。
“把白谏柱拿下,剥夺晋王封号,交由大理寺审处,”白昭夜从容下令,大理寺卿霍洞来刚要接旨,白昭夜却又道,“霍洞来,周巡海,你二人可知罪?”
“什……”霍洞来一下愣住了,头上便渗出了冷汗,迟迟不敢答复,“臣……臣……”
“怎么,不敢认?你与周巡海昨日接旨,不立即去办,怠慢皇命,更有甚者,竟然往晋王府报信,致使无辜百姓白白丧命……”话及至此,白昭夜一拍龙书案,君王威严尽显,“这欺君之罪,你二人认是不认!”
原来林青监视晋王府,大理寺,暗中已查悉一些端倪,而欧阳慎抱着对几个老乞丐死亡的怀疑,也暗中上疏,才有今日之事。
二人也扑通跪下道:“臣……臣等知罪,求陛下开恩呐!”
“大理寺掌国家刑狱,本该为公正表率,你二人却利用职权结党营私,谋取私利,唉念你二人多年来兢兢业业,朕不杀你们,交由吏部革职查办,”说着,白昭夜又瞧了眼欧阳慎,这才把严峻的语气放得柔和了些,“欧阳慎,你在蜀中查案出力,剿匪有功,关键时刻能维持国家法度,正身省人,朕甚欣慰,从今日起,你就是大理寺卿了,其余空缺职位,你便自行选拔吧。”
“臣,谢陛下隆恩!”
待此事一了,唐直忽然道:“起奏陛下,既然白谏柱并非三皇子,那真正的三皇子现在何处,又是否需要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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