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绿竹的样子,与姜淮姻已有嫌隙在先,说不定还能通过她,抓到一些并肩王府的把柄。
萧长勇的如意算盘打得精妙,谢晋之反倒不以为然。他先是沉默,然后才道:“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殿下小心此女的来历。”
萧长勇说:“本王已经找人暗查过,绿竹当初的确是被母后以侍妾的身份赏进王府。可惜皇叔不解风情,许多年都没碰过她。如今姜氏倍得荣宠,她这个侍妾在王府中生存不下去,其实符合常理。”
谢晋之听后,思量片刻:“殿下如果喜欢,宠幸也是无妨的,只是切记不可被套了话。”
萧长勇点头:“本王明白。”
他主动说出绿竹的事,无非是为了安慰谢晋之,可看他现在的样子,谢晋之只怕不需要绿竹。
不需要也好,这种事情能独享自然是独享,何况绿竹,他也还没吃到嘴儿呢。萧长勇将绿竹带回府上,虽说是司马昭之心,但他也是个在乎面子的人。
要是绿竹即刻做了他的侍妾,王府里的正妃也不好想。
所以绿竹还是与在宫里一样,是个大等丫头。萧长勇想着,先晾一会儿,等风头过去了,他再好好地吃个干净。
那一夜的事情当然不会是巧合,这都是姜淮姻有意安排的。
其实是很老套的剧本,偏偏这些fēng_liú才子俏书生都爱吃这一套,主意还是狼牙给出的。姜淮姻做了少动的删改,她结合着萧长勇的性子想了想,这才定下大致的方针。
果然一击便中!
姜淮姻对此,很是满意。
导致她在孕期时,还不免多吃了几口饭。
狼牙说:【宿主这次有喜,与上次的心情想必完全不一样吧。】【自然,】也不看看孩子的父亲是谁,谢晋之那样的人也配做父亲吗?姜淮姻根本懒得提上次,【算起来,这是我第一个真心期盼它到来的孩子。】姜淮姻一手扶着肚子,眼里泛着慈光的光芒:【我会好好保护她,爱护她。】姜淮姻上次小产的经历,狼牙也知道个大概,无非就是“祸从口出”的道理而已。
其实姜淮姻有孕时,卫氏也正有孕,而且月份远大于姜淮姻,可即便这样,卫氏仍然容不得她。这女人的心胸,由此可见一斑。
狼牙说:【宿主,我忽然想起一事,你想听吗?】姜淮姻最不喜欢狼牙这副卖关子的样子,她哼哼:【你直接说嘛。】狼牙:【上一世,谢晋之会愿意将你献给齐王,其实是卫氏暗中撺掇的,这并非谢晋之的本意。】姜淮姻沉默,她正喝着一碗消暑的绿豆汤。她低头看着勺中稀稀拉拉的绿豆,轻描淡写道:【不是他本意,他也做了。主犯和从犯,一样是犯,区别不大。】倒是卫氏那个女人,又让她刷新了一次看法。
姜淮姻从不知道,卫氏有这么恨她。
同为女人,姜淮姻其实不喜欢为难女人,难道不能理解一下彼此的难处吗?光是争风吃醋便也罢了,卫氏的狠辣,却已经超过了争风吃醋的范畴。
姜淮姻说:【那天在寺里,没有借此给卫氏上眼药,看来还是我手软了。】【以后还有机会。】狼牙安慰她,【而且,谢晋之也不是真的无辜,】【你知道,王爷的死,和谢晋之有关系吗?】狼牙淡淡地说。
【王爷……】姜淮姻被震得说不出话来,她痴痴道,【王爷不是死于戍边之战,死于鞑靼人的手里吗?】狼牙娓娓道来:【是戍边之战没错,也是鞑靼人手里。但是,他会战死的根本原因,不在鞑靼人。】【你知道,谢晋之曾做过兵部尚书吧?】狼牙笑,【那场战役,谢晋之也出征了。王爷战死后,鞑靼被谢晋之打退,功劳都大半算在了他的头上。】狼牙说:【谢晋之当时已存谋朝篡位之心,萧霖不死,他怎么夺得了萧家江山。】【王爷的死,不过是谢晋之的一场预谋,】狼牙慢慢道,【王爷这人,不会对己方疑心。想必他也是到了至死那一刻才知道,原来他的敌人,不止是鞑靼。】狼牙三言两语,已经清楚勾勒出了一张战争的草图。
关于那场战争,关于当时的谢晋之,关于死前的萧霖,他们的模样仿佛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了姜淮姻的脑海里。
她一面心疼,一面冷笑:【债多不压身,谢晋之与卫氏夫妻俩的债,就让他们慢慢还吧。】忽然接触到这种秘|闻,姜淮姻心头忽地升起一股无力计较的疲惫。
她其实已经很急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谢晋之身首异处的场景,可是自她重生起,不过几个月的光景。
能救姐姐出付家已是难得,要在这时候对付正得恩宠的谢晋之,几乎难于登天。
那些畜生们啊,什么时候才能开眼被收呢?
姜淮姻干巴巴地拌着绿豆汤,嘴里也了然无味。
这时候,拂花欢欢喜喜地冲了进来:“夫人,大姑娘来看您了。”
拂花和翠柳做了姜淮姻的丫鬟之后,干脆也随了香玉在姜府时的那种叫法,称姜淮娡是“大姑娘”。
听说姐姐来了,淮姻眉目之间愁容淡扫,她令翠柳给自己收拾了一下脸色,这才说:“快请进来。”
自陈御医过府后,姜淮姻有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
这京城里遍布了各路人马的眼线,并肩王一向无病无痛的,忽然传御医,还是出名的妇科御医,谁能猜不到是发生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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