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玘与云翰也很是惊讶,倒是辛力,看着没太大反应。
姜可柔面无表情地斜了元小芫一眼,扶着颤颤巍巍地老皇帝坐在了榻上。
老皇帝伤心难过,嘴里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原来这柜后的那间小密室,还是当初老皇帝带着四皇子亲手堆砌的。
这足以看出,老皇帝是有多么疼爱这四子的。
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元小芫身子困乏感越来越重,院内忽然传来几道亮光,杂乱的脚步声也接踵而来。
屋内几人顿肃了神情,云翰要扶老皇帝进密室,老皇帝则摆了摆手,气道:“朕不躲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门前,院内瞬间静了下来。
吱呀一声,元小芫看到门外之人后,那悬着的心终于稳稳落下,鼻头发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向外涌着。
齐王最先看到的便是她,这个让他日思夜念的女人,他顾不得礼数,直接快步过来揽她入怀,若不是怕压到隆起的腹部,齐王恨不能用尽全力,将她按在自己胸膛。
“莫怕,我回来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元小芫抽泣出声。
屏风后的榻上传来低低的一声轻咳,齐王这才不舍地松开了臂膀,压唇在她额上轻点了一下。
绕过屏风,齐王单膝点地,两手将虎符高捧过头顶。
“好,好,好啊……”
老皇帝缓缓起身,接过虎符后,问道:“那不孝子可抓住了?”
问这句话的时候,老皇帝有种说不出的矛盾感。
胆敢谋逆,这是必死的罪,可他却隐隐有些怕,怕听到齐王道出已将楚王就地正法话来。
齐王沉声道:“回父皇,楚王已被拿下,现就压在院中,等候父皇处置。”
听到这番话,老皇帝暗松了口气,赞许地将齐王扶起。
“朕果真没有看错,没有看错……”
老皇帝自言自语般口中喃喃,不过刚走了两步,忽然喉中泛起了血腥味,他身子一顿,涌出一口鲜血。
齐王赶紧将身子摇晃的他扶住:“父皇,若不然先传太医……”
“不,”老皇帝像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想再耽搁丝毫,他缓了缓神,掏出帕子拭着唇角,又退回榻上,虚声道:“将他押进来吧。”
智康阁这边,很快明亮起来,元小芫等人已被安排去了旁的房间里小憩,正个院内都是齐王的精兵在把守着。
老皇帝坐在榻上,面色阴沉,齐王与云翰立在他身侧。
楚王双手被捆,发髻散乱,脸上还沾着血迹,进来一见到齐王,便啐了口唾沫,愤愤道:“贱种!”
齐王若是贱种,那老皇帝岂不是……
老皇帝脸上横肉微抽,怒斥道:“还不闭嘴!都这般模样了,还嘴硬!”
楚王非但没有住口,反而将目光移向老皇帝,破口便骂:“老不死的东西,都是你逼我的!”
“朕逼你?”
老皇帝气得浑身颤抖:“朕待你如何,你心里不知?这一众皇子中,朕最为器重你!”
楚王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之事,眉眼中满是笑意:“器重?你若真是器重我的话,会让那废物做太子?会将虎符交于这贱种手里?”
老皇帝眉心紧蹙,不住地摇头:“糊涂!若不是朕默许,你以为你在朝堂上能有今日的势力?”
楚王听到这儿,微微怔神,再看向齐王,他面色从容,仿佛早已清楚皇帝口中之事:“那、那为何……”
老皇帝叹了一声,太子云伦生的蠢笨,他不是不知,多年来留他在那个位子,是为了和楚王相互制约,稳住这剩下的几子。
“朕要权衡,要压制,要一次次试探,才可知这玉京的天下交于何人,才是最稳妥的。”
试探?
楚王没了方才的怒火,眼神有些呆滞。
“若等慎儿归来,你可踏实的稳住朝堂,也许,唉……”
老皇帝痛苦的阖上双眼。
正如他所说,到时不管立嫡立贤,这储位都会是楚王的,却没想眼看就要到手的位子,他却自己给砸了,且砸的这般粉碎。
“不、不,你骗我!”
楚王不可置信地摇头:“你特意说这般话,就是为了刺激我!太子之位你怎么可能心属于我?”
他抬起眼愤恨地望着榻上之人:“从小你就不喜我,不管我做的多好,我多么努力,始终都有人挡在我面前!”
“云伦那蠢蛋命好,生到我前面也就罢了,”楚王眼如刀剑,满面通红地扯着嗓子,逼问道:“那云稚呢?敢说你不偏他?”
见老皇帝愣住,楚王则扬声大笑:“哈哈哈,只可惜啊,只可惜他没那个命!”
“难道是你?”
老皇帝陡然生出的想法将自己也吓了一跳,又在心底立即否认,不可能,那时的楚王不过才刚满九岁,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是我!”
楚王没有丝毫犹豫,兴奋地像个孩子,说着还要起身,被辛力给重重地按了下去。
他像是回忆着一段精彩的事迹,自豪的将十几年前那幢旧事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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