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哪会缺这么点东西?玉嬛送的虽也是上等,却也不是多难得,薛氏如今特地拎出来,不过是给玉嬛吃个定心丸罢了——那几味药刚送过去的时候,薛氏心存芥蒂,视而不见,跟如今可是截然不同。
不过这一番言语,已足见态度折转。
且她喜怒都写在脸上,玉嬛留心瞧着,倒不似作伪。
婆媳俩又说了会儿话,虽不算多亲近,薛氏的态度却比从前的冷淡好了许多。
从栖霞阁出来,玉嬛便叫熟知梁家内情的仆妇去打探消息,那位带回的消息也印证了玉嬛的猜测——据说沈柔华两回拜访薛氏,都是关门密谈,不过薛氏起初和善热情,后来便颇有怒气,甚至在屋中高声责备,不欢而散。
这两日里,薛氏也曾跟身边人抱怨过,说沈柔华此人工于心计、搬弄是非,从前着实看走了眼,险些被她挑拨起是非云云。
玉嬛听罢,付之一笑。
初来乍到,不求薛氏待她多好,只要别心存芥蒂,便是烧高香了。
悬着的心回到腔中,晚间梁靖一番话,更是让她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
梁靖这次回魏州,也颇忙碌。
婚礼过后的前两日,自是夫妻俩在府中腻着,到三四日后,便出门去拜望亲友故交。每日里早出晚归,忙得跟陀螺似的,这日傍晚回府,原打算回屋陪玉嬛吃饭,半路又被薛氏劫走,知道半个时辰后,才踏着四合的暮色回到玉瑞院。
玉嬛原本是按着约定的时辰备了晚饭,被耽搁过后,只能叫人热了再端上来。
仆妇自去筹备,她帮着梁靖宽衣,因梁靖解释了晚回的事,随口问道:“母亲叫你过去,是有事情吩咐么?”
“嗯,叮嘱了好半天。”
梁靖低头,恰好嗅到她发间清幽的香气。
他从前在军中过得粗糙,不喜人服侍,如今尝到美人宽衣的甜头,这事儿便格外从善如流。挺拔的身板如渊渟岳峙,他两臂微张,在玉缳两只手绕到后面帮着解腰带时,就势抱了香玉满怀。
娇软温暖的身躯玲珑有致,抱在怀里,隔着单薄的衣衫,连她呼吸时胸膛微微的起伏都清晰分明。这样的亲昵让人贪恋,他深吸了口气,满身疲惫尽消,剩下的半句话便也有点含糊,“她叮嘱了许多,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玉缳埋首在他胸前,也不恼他的突袭,只将解下的腰带搭在腕上,抬头道好奇:“母亲说我什么?”
“说你性子乖巧和气,行事进退有度,长得又好看——”他顿了下,低头对着她的目光,带着点揶揄的笑意,语气轻描淡写,“叫我好好待你。算起来,祖父和祖母都叮嘱过这事,如今又添了母亲,玉嬛,护着你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深邃有神的眼睛,在外或冷厉或严苛,到了她跟前,却总克制收敛。
玉嬛莞尔,她跟薛氏的交情还不算深,当然谈不上袒护,但薛氏居然会特地叮嘱梁靖,还真是出人意料。转念一想,薛氏虽趋利避害、耳根子软,却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先前被沈柔华蒙在鼓里,对她颇多偏见冷待,如今得知实情,这几句叮嘱,怕是带了点愧疚的意思。
遂笑了笑,将解下的衣裳搁在案上,“既是长辈耳提面命,夫君可得记牢了。”
“长辈有命,焉能不从。”梁靖颔首,自取了外裳披着,同她往外走。
他在薛氏膝下长了二十年,母亲是什么性情,最清楚不过。
先前数次往来,薛氏对玉嬛都是颇为疏离,如今忽然转了态度,哪能瞧不出来?不过他夹在婆媳之间,这话不好问薛氏,倒是玉嬛淡然自若,仿佛早有预料似的。遂等吃完饭,睡前屋里没了旁人,问她缘故。
玉嬛才从里间沐浴完出来,墨缎般的头发擦得半干,散散的披散在肩头,身上寝衣柔薄,勾勒出窈窕曲线。她浴后口渴正在桌畔坐着喝茶,听他提起此事,手里的茶杯一顿,秀致的眉眼抬起来,藏着几分揶揄。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因你招的那朵烂桃花。”
梁靖虽盛名在外,闹到眼皮子底下的桃花却没几朵,当即知她所指,“沈……什么来着?”
“沈柔华。”玉嬛没好气,“人家为这少夫人的位子费尽心思,你倒是连名字都不记得。”口中如此调笑,心底里却忍不住漾起笑意——活了两辈子,见过的才俊男子其实不算太少,比起永王那般仗着姿容身份处处留情的,梁靖在男女之事上虽愚钝些,却干脆利落得很。
梁靖也不以为意,“与她何干?”
玉嬛遂将沈柔华先前所作所为大致说了,道:“母亲从前看重她,听了那些谗言,难免误会,若让我去跟母亲解释缘故,未必说得清楚,倒是沈柔华自己去,能将先前说的谗言尽数弥补周全了。证据捏在手里,往后兴许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只是——借她的手跟母亲解释,你不会怪我吧?”
梁靖笑着摇头,“是我的疏忽,哪能怪你。”
因见玉嬛喝完了茶走过来,顺手便揽进怀里,身子往里一翻,天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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