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发出微弱光亮,自己的金腿也是一样。两人借着光亮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只见洞中怪石嶙峋,形态各异,有的如刀斧,悬在头顶;有的如野兽张牙舞爪。洞中有洞,洞洞相通,纵横交错,弯弯曲曲,忽而茫然穷尽,忽而豁然开朗。
两人置身在洞中,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直到听不见山匪的吆喝声。双腿发软的风一啄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喘着气说道:“小师弟!我跑不动了,让哥哥我休息片刻。”
天禄也跌坐在地上,说道:“秃鹫子,我们得周详周详,这个山洞像是一个地下迷宫,如果走不出去岂不是要葬身于此?”
“哼哼!走不出去,正好给我做伴!”黑暗处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谁?谁在哪儿?”天禄一跃而起,厉声问道。寻声而去,发现不远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影。
天禄待要走过去一探究竟,风一啄连忙说道:“小师弟,小心!”
天禄点了点头,手握拳头,全身戒备,一步一步走到那个黑影身边,借着头上的光亮,方看清眼前坐着一位瘦弱、瞎了一只眼睛、脸色苍白的男人。
天禄打量着这位男子,甚是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黑衣男子也仔细端详着天禄,过了片刻,忽然脸色大变,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来,战战兢兢地站起来问道:“你是天禄小殿下?”
“你认识我?”天禄指指自己。
“小殿下,三百年前,我们曾有一面之缘,天山驻地,无极山洞,殿下可有印象?”黑衣人问道。
“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被老鹰追着逃进无极山洞里寻死觅活的老狐狸。”天禄见到三百年前的故人,一时有些兴奋。
“小殿下,那日一别,我以为今生我们不会再见。或许这只是一个偶然。”幻策说道。
“老狐狸,此话差矣,世上根本没有偶然,一切都是必然,所谓偶然是人们对于认知的不足。”天禄说道。
“若无亏欠,怎会相见?难道我欠你的债还没有还完吗?”幻策的脸色由恐惧转为困惑,像是在问天禄,又像是在自语。
“你欠我的债?”天禄莫名其妙地看着幻策,实不知“债”从何而来?正在纳闷时,风一啄忽然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揪住幻策的衣领,甩手就是几巴掌,一边打一边骂道:“你这个不孝子,三百年来,师父一直在找寻你,找到你一次,你寻机逃一次。三年前,师父已经仙逝了,师父在临终前对你仍是念念不忘。原本师父还可以再活个几千年,但是为了你,师父心力交瘁,早早身故。”
“老匹夫死了?哈哈哈,我东藏西躲数年,就是为了躲这个老匹夫,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真是天大的喜讯!我终于摆脱这个老匹夫了。”幻策并没有因为被风一啄打而生气,反而开怀大笑。
“你说什么?师父仙逝,你当儿子的不悲伤也就罢了,竟然说出这般冷血的话来?”风一啄住了手,惊讶地瞪着幻策。
“风一啄,你的法术被封印,我不怪你眼瞎认不出我,胆敢再对我无礼,我动一根指头就会要了你的小命。”幻策一把推开风一啄,竟把他甩出几丈远,重重地撞向洞壁,摔落在地上,风一啄疼得呲牙咧嘴,不敢再扑过来。
“你这只瞎眼狐狸,忤逆不孝是大罪,不怕将来下地狱吗?”天禄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指着幻策骂道。
“忤逆不孝?你们大可放心,这个罪名绝不会落在我的头上!小殿下,你口口声声说下地狱,地狱你去过吗?地狱是什么样的?说来听听!”幻策整整被风一啄抓乱的衣衫,一脸的无所谓。
“地狱我没去过,但是我听师父说过,地狱的苦超出所有人的心力,无法想象,无法接受。即便是世间最恐怖的事,跟地狱的恐怖相比,那也是千万亿分之一。”
“你说来说去,我也不知道地狱到底有多苦?”幻策不耐烦地说道。
“我打一个譬喻给你听,略微知道地狱之苦。譬如有一个人犯了欺君之罪,被皇帝抓起来治罪。如何治罪?早上向他身上扎一百枪,扎遍全身,一百枪扎进去、拉出来,血肉模糊。中午,皇帝问,那个人死了吗?狱卒答,此人命大,扎一百枪没死。皇帝说,没有死,那就再扎一百枪。晚上,皇帝又问,那个人死了吗?狱卒答,没死。皇帝说,还没有死啊,再扎一百枪。狱卒说,没有地方扎了。皇帝说,不管那么多,在血肉模糊的地方再扎一百枪。”
“太可怕了!这才真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风一啄想象着那个画面,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住了,连心脏都吓得快跳了出来。
“后来呢?”幻策不以为然,只当故事来听。
“这只是一个譬喻,没有后来。你可以想想,我们平时练功或者和敌人对阵时哪怕只受一点轻伤,便疼痛难忍,何况早上、中午、晚上,身上扎一百枪?这种痛苦是不是不敢想象?” 天禄问道。
“我曾受的苦虽不是日扎三百枪,但也是备受折磨。”幻策陷入了回忆之中,过往的一幕幕在他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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