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是不是见面的日子。
叶蔓蔓看着杨爷爷不说话,显然是觉得杨爷爷动的手脚。沈知洲先一步拽住了负责人,语气里的寒意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他的声音有些哑,透着点颤音吼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杨老,您看这......”负责人说:“这还不到日子,您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改我规矩啊。”
“啊......”负责人那个拒绝的啊字还没说完,一声痛呼传了出来。沈知洲反手弯折着把他的双手扭在一起,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
“他在那里?”沈知洲球鞋脚尖碾在负责人的大腿内侧,就好像再不说他就能一脚往那能要命的地方踩下去。
负责人闷声哼了几下,周围围了不少发现不对劲赶过来的人。但他们根本没机会靠近沈知洲,因为他的脚随时能让负责人残废。
“在......在寝室,你先放开我。”负责人终于屈服的喊了一声,然后对着来的人使了个眼神。
昏暗逼仄的寝室里,杨清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的汗水侵湿了身上的被子,整个人都在发抖。沈知洲抢在叶行的前面抱起了他,匆匆向门口跑去,叶蔓蔓紧跟其后。叶行也不急,眼神如刀一般盯着负责人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教育?”。
“不是,他就是生病了,我们这边医生刚给他看过。”负责人见叶行不信,赶紧对着杨爷爷表诚意道:“杨老,您看我们也不敢拿您孙子......”。
杨爷爷没有再继续听他说话,起身向着外面走去。他的身影有些蹒跚,他的本意不是如此。但就在刚才那一刻,他才发现一路走来他的默认是多么的可笑。
杨清泽被冰水泡了一天,如果不是晕过去了,等待他的将是长达一夜的火烤。这是庙里的其中一种治疗方法,叫水深火热。这里的人经过长时间的尝试,这些方法都不会致命。甚至还能不在身上显现伤口,但却能让人生不如死一般的痛苦。
本来,他们对付杨清泽的不是这种方法。但是杨清泽皮肤白,稍有不慎就会有痕迹。按照原先的计划,水深火热之后就是改邪归正。
改邪归正是他们研究出来专门治疗同性恋的,合作的“理发店”会送不少经验丰富的姑娘过来。其实,这才是真正说动杨爷爷的一点。他不相信自己的孙子是同性恋,他始终记得那句:“因为他对我好,所以我喜欢他。”。
“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叶蔓蔓扯了个医用口罩绑住过肩的长发,眼神担忧的看着杨清泽。
“等麻药过去了自然就会醒过来,你们家属先给他准备点吃的。买点猪肝粥,这孩子有点贫血。”医生说完就出了病房,叶蔓蔓刚起身就被沈知洲拉住。他说:“阿姨,你在这儿等他醒来好不好?”
叶蔓蔓哽咽着应了一声,坐在了床边。
沈知洲坐在另一边边盯着杨清泽的脸,脑子里是之前与叶蔓蔓的谈话。
“我想带他去美国,”叶蔓蔓说:“但我不阻止你们在一起。”
沈知洲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叶蔓蔓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又像是随意的说:“就当我自私吧,我先替你照顾他几年好不好?”
沈知洲面对强势尚且还能反抗,面对叶蔓蔓他一时之间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他的脑子迟钝了一下,然后终于找回了理智。他说:“我不能替他做决定,等他醒了。无论他选什么,我都支持他。阿姨你知道的,我现在没有能力做些什么。但只要他说不去,我以后......我以后都会护着他。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叶蔓蔓听出他语气里的颤音,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她比谁都清楚,沈知洲对于杨清泽来说算什么。她心里隐隐知道了答案,但还是挣扎着说:“你家里人知道吗?”。
沈知洲愣了一下,最后轻轻的摇了一下头。然后,他眼神定定的说:“回去就知道了,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会替你劝他走。
“我不会让他受这种委屈的。”他的声音很轻,有少年人对未来和对自己的不确定。但更多的是坚定,还有隐隐在心中不得不压抑住的情感。
沈知洲和叶蔓蔓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叶蔓蔓从少有的记忆里找出杨清泽的点滴小事跟他分享。终于,两个人都有些口渴。沈知洲起身去拿水的时候,叶蔓蔓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在你这里?”
叶蔓蔓的声音有些激动,他手指着沈知洲手腕上的手串。语气有些震惊的问道:“你们以前就认识?”
“什么?”沈知洲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串摘下来递给叶蔓蔓。
“改过了?”叶蔓蔓摩擦着珠子,终于在其中一颗珠子上找到了熟悉的痕迹。她扒开连着柱子的红线说:“难怪家里的那串珠子是这样的,他当时给了你?”
“什么?”沈知洲还是有些懵,叶蔓蔓直接把珠子线里的角落扒开,把那个“叶”字给沈知洲看。沈知洲以前没注意,现在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试探着问道了一句明摆着没有意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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