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抿唇轻轻笑开,下一刻便闪身走了。
发丝撩着清香蹭在鼻尖,只剩下一片影子。
沈琼予:“……”
用完就扔啊!!
沈琼予很懊恼,不过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怀里不知何时已经又被揣进了一个金黄色的小物件。
一拃来长,纤细的琉璃管,缈缈金沙悠悠飘浮其中。
是新的字谜。
唉。
沈琼予揉了揉眉心,很是无奈,但又没有什么办法。
自己看上的姑娘,哭着也得追完……
等到天地间只剩下了温吟和终兰两个人,危绍才默默地从他们脚边儿的土地里钻出了一个脑袋。
他小心翼翼地揪了揪终兰的裤腿儿。
终兰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神情古怪地往下一瞅,就听到少年似乎鼓起了天大的勇气,才挣扎着向她开口询问:“他们说通了没?到底谁是我亲爹啊?”
终兰:“……”
她心说,要是真有人是你亲爹,这事儿还简单了呢!
危绍发现姑娘的目光之中透着浓郁的同情,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又看向了温吟,可怜巴巴的模样,奈何温吟的态度可比终兰恶劣多了。温吟直接道:“知道你为何提不起剑么?”
危绍茫然,不明白他亲爹怎么和这个扯上了联系。
便又听到温吟冷冰冰的声音:“因为你不属于此间。你的道不在此。”
危绍:“……”啊???
终兰跟着皱了下眉头。
一定是她的错觉,怎么感觉这话是在说她一样?
☆、遇险
危绍是真的挺生气的。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道心不太稳,不,认真来讲,就是根本没什么道心。平日里随性惯了,实在摆不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可其他再懒散的人,他们也是有自己的道的。
只有他,修为再高也没什么实际用处,天赐的法器到他手上跟废铁一样。使出的招式软绵绵的,因为他一点儿找不出要针锋相对的理由。
慢慢的也就习惯了,生不出道,造一个出来也好。
所以他是真心实意地在找他的灵犀泉。
现在还加上了一个灵犀针。
可是听听温吟说的那都是什么话,哪怕骂他不思进取他都认了,但什么叫不属于此间?他从小到大这么些年是白过的不成?就这破理由还敢拿出来怼他,他觉得自己之前简直看错了人!
一生气,少年就赖着两个人不走了。
他说,他需要温诵的安慰。
温诵告诉终兰,她和其他人交谈都需要以混沌果为引,终兰现在就相当于一个路由器。离得越近,信号越好,沟通越方便。
终兰……终兰冷漠地接受了这个设定,毕竟她如今实在没什么功夫管这俩幼稚鬼的破事儿。
她也挺生气的。
她师兄那话是几个意思啊!
她自始至终都是本着想要帮忙的心思,哪句话说的不对了?甘笙的话大家都听在耳朵里,那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据她现在所了解到的,在原书之中,和松盈一起打算重整日月的人,起码就有甘笙和温吟两个了。甘笙自不必说,温吟的实力她也是见过的,基本上这个阵容就是当下修真界最顶级的阵容了,就这,松盈还失败了!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温诵和她说:【混沌果若能够完全吸收,威力十足。但这是连师父也做不到的事情。温吟被影子融合掉的时候年岁太小,是以融合得不多,虚影之内还有许多冗余的气泽。若能够完全利用起来,倒也确实是挺不可限量的。】
哦,这个终兰也差不多看出来了。最近这段时候,一旦闲下没事可干了,温吟便要闷去在房间里打坐凝息。理论上是很完美,但实践起来何止难于登天,终兰就见温吟这么些天,几乎都要窝浴桶里面去了,那脸真是苍白得不行。
终兰是觉得,她即便帮忙可能也就是个无限血蓝的外挂功能,打怪还得人家自己去打。可再怎么说,也是个分担。不明白这人在逞什么强。
她一生气,就不太想听温吟的话了。
随便接了个新的悬赏,地方离铃洲也不远,就在沙州。
接了令,她就一声不吭地自己出发了,当然并不是真存了什么离家出走的心思。温吟她怎么躲得过啊,她就是想用行动表明一下自己愤懑的态度。
直男师兄并没有察觉到姑娘的这个小心思,或者说,他没想管。
终兰瞬间就更生气了。
沙州的这个令是新悬上来不久的,看难度是最低的戊级,内容也挺让人无语,说他们那里有条河被污染了,让十三盟派人过去看看。
直到终兰踏进了沙州的地界之内,才知道这件事对于沙州人民是何等的分量。
沙州,名副其实。黄沙漫天,无垠荒漠,冬月的日头本身并不热烈,然而落进这片土地之上,却仿佛被凭空浇了一泼油一般,烘烤得人心烦气躁。
连绿植都少得可怜,更别提河了。
还好沙州当间儿,藏经楼设了一处传送阵,不然他们还得在遥漫无边的飞沙里长途跋涉。沙州中心难得的一处绿洲,挨在一处小池子边儿,连一个小镇的大小都算不上,房子大多都是空的。寻常仙门成门立派一般是要寻一处山头,沙州这里倒是也差不多,绿洲旁边,贴着沙山飘了好几座石屋。不过若非要闭关修炼,通常也不往上面跑,大多时候还是赖在绿洲里祸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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