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不是喜欢画画吗?”
“嗯。”
“你给我画幅画。”
顾屿杭一怔,侧过脸庞,重复一遍:“给你画幅画?”
“嗯,你画过人体艺术画吗?”
“没有。”
柳千树笑起来,往腮帮子鼓了鼓气:“那你给我画一幅。”
“为什么突然想画画?”
“情趣。”
他噎了一下,将画架摆在躺椅前面,坐了下来。柳千树跪坐在床上看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将室内的灯光调为暖黄色。
顾屿杭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皮快速地眨两下,看着她:“我准备好了。”
“我打赌你没有。”
他失笑:“你真的难以捉摸。”
“那我要脱衣服了。”
“嗯。”
她解开睡衣的扣子,从领口开始一路往下。她没有穿内衣,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白皙的颈部,透过衣领之间一道隐秘的开口,照着她的胸脯。
长发披在身后,发丝蓬松细软,亲昵地贴着后背白皙柔软的肌肤,睡衣一点点地离开身体。
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挺起胸脯,下巴微微抬起,凝眸注视着他。但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躺椅上,整个人被柔和的光圈包裹,好似定住了,甚至眼睛都一眨不眨。
“嘿。”柳千树喊了他一声。
顾屿杭回过神来,无措拿起画笔,支吾着:“嗯……就这样……”
“我觉得画不完。”
“如果我够敬业的话,没问题;但事实是……”他不安地舔了舔唇,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我恐怕完成不了。”
“那你过来。”
顾屿杭移开画架走过去,先是单膝落在床上,随后缓缓地、着迷般地抱住她,一边亲吻一边呢喃:“我很想画你。”
“等你准备好了。”
“嗯。”
他俯下脖子,宽厚的手掌沿着她的手臂向上抚摸。她吻着他的耳廓,原本暴露在空调温度下胸脯忽然一热,她不由得仰起脖子,搂住他的肩膀,与他一起沉进床榻中。顾屿杭伏在她的耳畔,一面温柔地舔舐一面问道:“要不要关灯?”
“关灯我就看不见了。”
“你要看见什么?”
她的手忽然一顿,低头往下一看,脸颊顿时涨得通红。
“还是关灯吧,”她绕住他,“关灯好办事。”
* *
怀孕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结婚后不久,柳千树就发现生理期久久不来。去医院检查,医生告知怀孕了。
全家上下都井然有序地忙起来,篮子抱着刚满一周岁的当当说道:“开不开心呀宝贝!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当大哥啦!”
可当当跟他老爹顾宇衡一样,是个爱答不理的高冷小少爷,如果他这时候已经可以自由地吐槽,一定会说出跟他爹有得一拼的话:“妈妈你到底激动个什么啊!”
怀孕期间,柳千树倒没有感受到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去迎接的那些痛苦。她没有很强烈的妊娠反应,宝宝很爱妈妈,甚至舍不得在她休息的时候吵醒她,甚至分娩当天,她还安稳了睡了一觉,早晨八点钟醒来感觉羊水破了,顾屿杭急忙叫了医生。顾馒馒出生了。
因为孩子刚出生时白白圆圆,当爹的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长得像个馒头。”于是就给取了乳名叫“馒馒”。
于是顾当当有了个小堂弟,这一来,最高兴的莫过于顾盛戎和郁淑研了,二老最爱的事情就是一人抱着一个宝贝,逗他们开心,陪他们嬉笑。
柳谨川也高兴得不得了,每天都要向宴景然念叨:“什么去看小侄子啊!”每逢周五放学都要去找小侄子玩一玩。
有一回,柳谨川到家里玩,柳千树跟馒馒说:“这是哥哥呀!”
结果被柳谨川鄙视了半天,郁淑研也是想了好久:“这不是舅舅吗,怎么叫哥哥呢?”
“咦……是吗?”柳千树笑起来,脸皮厚了也不知道害羞,“好像真的是舅舅哈!”
顾馒馒在妈妈的肚子里倒是乖得很,出生之后,调皮的天性就显露无遗了。生孩子辛苦,产后照顾孩子也辛苦。柳千树向罗锦还有篮子请教了好些经验,结果上手照顾自家儿子,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顾馒馒竟然意外地比顾当当还要调皮,这让柳千树煞费苦心,也让顾屿杭不可思议:“我小时候都没我哥调皮。”
“是吗?”顾盛戎难得因为日常小事发表看法,“你们两个,我最想吊起来打的就是你!”
“是吗……”
一家三口的生活过得美满自在。孩子出生以后,顾屿杭也能多抽出时间陪伴他们母子,周末基本不加班,专注于带他们出去溜达。
这天下午,他们驱车前往任博谦的家中,路过s大东门时,柳千树指着窗户对顾馒馒说:“看呀宝贝,这是妈妈跟爸爸相遇的地方。”
顾馒馒专注地看着,顾屿杭笑起来,车辆从门前缓缓驶过,只见当初维护柳千树的那个保安正站在门口,迈着清闲的步子,悠然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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