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请进,请进!”佣人芬姐十分热情,跟谭贵人遮着伞,一边让霍绍恒去主屋。
霍绍恒点点头,迈开长腿,很快上了主屋的台阶。
屋门打开,大家鱼贯而入。
最后进来的佣人芬姐反手将大门关了,肆虐的飓风顿时被挡在门外。
屋里的地上有些湿,但空气清新温馨,和屋外的狂风暴雨完全是两个世界。
谭贵人咬了咬唇,有些赧然:“您请坐,我去换身衣服。”又对芬姐:“给这位先生倒杯茶。”并且特意指示:“要那边的大红袍。”
芬姐答应了,忙:“姐您快去换衣服吧,这湿衣服穿在身上会着凉的。我去给您煮碗姜汤。”
谭贵人点点头,忙跑回自己卧室换衣服去了。
霍绍恒身上也是湿漉漉的,他没有坐,四下看看,对芬姐:“洗手间在哪里?”
芬姐笑着:“这边。”一边给他拿了大毛巾过来,“先生,您也得换衣服。我们这里没有合适您的衣服,只有我们谭先生的衣服,您要不要暂时换上?”
她的是谭东邦的衣服,也就是谭贵人她父亲。
这间别墅是谭家的别墅,谭东邦肯定在这里有自己的东西。
霍绍恒笑了一下,“不用了,我的包里有替换的衣服。今天本来打完球要去参加一个y,正好带了一身。”
“那太好了。”芬姐也不强求,“您自便,我去泡茶。”
霍绍恒在洗手间里用仪器测了一下,确定这里没有安装窃听器和针孔摄像机,才飞快地换上背包里干爽的衣服。
他来的时候穿的是打网球的和卡其布休闲裤,现在换的是一身深蓝色埃及棉免熨衬衫,修身的西装长裤。
从洗手间走出来,拿下了脸上的墨镜。
谭贵人换好衣服出来,正在四处找他。
抬眼看见一个男人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他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回身关上洗手间的门,手臂上还搭着网球袋,就这么萧然随意的姿态,却像箭一般击中谭贵人的心。
如果以前那个高大巍峨的身影只是谭贵人心里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但现在霍绍恒的样子,就成了她心里刻骨铭心的存在。
霍绍恒扭头看过来,深邃的眉眼山重水复,眸光沉沉,那么黑,她看不见他眼里有什么,只是觉得头晕目眩。
尽力稳住自己的身形,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霍……顾先生。”
霍绍恒随意点点头,“不好意思打扰了,等雨停了我就走。”
窗外的风雨更加猛烈,雨点啪啪啪砸在屋顶和窗户上,落下长长的痕迹,外面的大树底下有路灯,此时被狂风吹得东摇西晃。
淋密的雨丝就在晃来晃去的灯光中不时闪现。
这雨确实够大的。
海边的飓风是连军舰都不能抗拒的存在。
谭贵人想挽留,但直觉霍绍恒是一不二的人,不会听她的话,柔顺地应了一声好,转身往客厅去了。
霍绍恒跟着来到客厅坐下,茶几上已经泡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大红袍。
他捧起来吹了吹热气,然后低头抿了一口。
谭贵人坐在他对面的沙发,有些局促地整整裙角。
她刚换了衣服,先前那件淡蓝色真丝连衣裙都湿透了,换了一身酒红色一字领四分袖掐腰上装,配着窄腿七分裤,香奈儿的黑茶花拖鞋,两腿交叠,斜放在身前,姿态端庄得可以上西方礼仪大全。
客厅里安静得有些尴尬。
这个时候,谭贵人是主人家,应该主动找话题跟客人寒暄。
可谭贵人从被家里保护得很好,只跟自己圈子里的人接触过,大部分时候都是微笑以待,能不话就不话,所以有些不善言辞。
平时她跟朋友在一起,都有朋友主动找话题,她自己只要跟着话就行了,现在让她自己找话题,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霍绍恒不动声色,似乎没有看见谭贵人的局促,但也不是没有看见她精心挑选的衣服,眸光轻闪,意态闲闲地问:“谭姐,你父亲快要大选了吧?怎么还不回去?”
谭贵人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马上轻快地:“还有两个月就要投票了。但我出了事,国内的议会同意给我一些时间修养,可以大选结束之后再回去。”
本来按照选举法的规定,候选人的直系亲属应该在投票60天前回国,但谭贵人出了被绑架的案子,后来国内又不许谭家人再用女儿的事炒热度,再加上白家也默许了,议会主管选举的机构便同意了谭家的请求,允许谭贵人可以暂时不回国。
白家只提出了一个条件,既然已经违反了规定没有按时回国,那就暂时不要回国,等选举投票结果出来之后再回来。
这是白家担心谭家在投票前夕突然闹妖蛾子,借女儿回国的机会再炒一把热度,所以干脆提议让她选举之后再回来。
谭家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架不住谭贵人就是不肯离开纽约,只好作罢。
现在听霍绍恒问起来,她是绝对不会,我不回去,是因为你在这里……
开始的时候,她只担心被误认为是“绑匪”的他,会不会有危险,她是绝对不会弃救命恩人于不顾的。
后来,后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心里怪怪地。
霍绍恒听国内的议会准许了,略想了想,就明白过来。
肯定是政治交换了。
他也就没有多问,将话题逐渐引导到谭家的社会关系上。
“谭姐来美国念书,出了这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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